眯着眼回味着口中鸡腿的最后残留的香味,声叔有些感叹道:“长寿啊,毕竟是班主带来的人,大世面见过的,瞧不上这吃食很正常,想当年……”
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话说一半的声叔突然闭上了嘴,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轻叹了一口气!
老衣箱声叔当年也风光过,作为张家班的台柱子时,也称得上一句谈笑皆富贵,往来无走卒。可到了如今,当年的台柱子变成了如今的老衣箱,一个新来的班主都让要声叔诚惶诚恐,三思而行!
朱长寿看到声叔有些惆怅,笑着又掏出了一个鸡腿递了过去:“声叔啊,说那些东西干什么!咱说说这个戏班子里新来的这个台柱子,什么门道?到时九叔问起来,我也好答复啊!”
也不知有意无意,朱长寿说到了九叔!
若是朱长寿没提九叔这茬,声叔自是不会在后生面前说到自家的台柱子!可要是提到九叔,那就不一样了,事关今年中元节任家镇会选哪个戏班子,声叔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和班主新来的台柱子叫做梁二娣,是个熔青衣、花旦、武旦、刀马旦于一炉的全才花衫。甚至还能当武生,据说身手很是不错,绝对是个拿得出手的角!”
声叔可能也和这个新来的台柱子接触得不多,介绍完对方的功底外,一时间竟然不知该继续夸些什么,汗水不知不觉地就侵上了他的额头。
“呃……这个梁二娣的确厉害!一个女子做到了旦角的全能,还可以跑去唱武生花脸,估计州府里的戏班子也算是独一无二了吧!”朱长寿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只能敷衍地夸赞了一句。
声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声道:“梁二娣是个男的!”
“男的?”朱长寿哑然道:“男的能做到花衫,简直就是小母牛倒立啊!”
“嗯?”声叔一愣,有些莫名地看着朱长寿,这句歇后语的意思他没懂。
“没事,没事!”朱长寿尬笑着摇了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