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旗官不断打着旗语,只是溃军的统帅早就被砍死了,哪有人会理会什么旗语,只管闷头狂奔。
李孝恭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厉喝道:“弓箭准备!”
“嘎吱~”
一连串闷响声中,在长矛兵和刀盾手的保护下,一排排弓箭手将弓箭拉得满圆,在李孝恭的指挥下,将目标锁定阵前五十步左右。
“将军,那是我们的人啊!”一名副将不忍道。
李孝恭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打一次旗语!”
几名旗官飞快的挥动着手中令旗,只是收效甚微,有人开始下意识的往两边跑,但更多的人却是不相信爱兵如子的李孝恭会对他们动手,仍旧置若罔闻的闷头狂奔。
李孝恭眼中闪过一抹寒芒,狠声道:“放箭!”
“嗡~”
弓弦闷响,一蓬箭雨腾空而起,铺天盖地的朝军阵前方落下。
“噗噗噗噗~”
一朵朵血花在战场飞溅,凄厉的惨叫声让阵前化作人间炼狱,这些溃军没想到自己没有死在敌人的马蹄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箭矢之下,这一蓬箭雨也让这些闷头狂奔的溃军清醒了,他们在死亡的威胁下,没死的人连滚带爬的朝军阵两侧飞奔而去。
“停!”眼看接近李孝恭军阵一箭之地,罗士信举起百炼寒枪,骑阵开始减速,在快要抵达一箭之地之前停止冲锋。
“有些气魄!”罗士信在阵前来回盘旋,看着严阵以待的唐军,眼中闪过一抹遗憾,李孝恭的果决挽救了他们败亡的命运,否则就算是精锐,一旦阵脚被溃军冲垮,除了跟着逃没有任何办法,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一鼓作气的继续追击下去,直至将这支精锐彻底打溃。
步兵在旷野中面对骑兵,唯一的办法是列成密集军阵,用军阵抵抗骑兵的冲击,一旦军队乱了,那无论多么精锐的步兵,也只是骑兵的猎物而已。
罗士信也清楚自己的军队若是强攻,会有极大的伤亡,但要他这样放弃却是绝对不行。
想了想,他策马上前,大声笑道:“李孝恭,可敢与我一战?”
“罗将军见谅!”李孝恭朗声道:“两军交战,岂能以个人勇武论输赢?恕本将无法接受。罗将军若是想战,大可率军来攻,本将定然奉陪到底。”
罗士信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攻肯定是要攻的,不过不是现在。”
李孝恭大是不解,不过罗士信的恶劣行径让他气炸了肺。
只见罗士信后军退出了一里之遥,就地下马休息,而他本人则率领五千骑士与自己对峙,另派两支两千人的骑兵队绕着自己的军队兜圈子,抽冷子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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