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少年苍白又冷漠到极致的脸,缓缓的垂下,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他的眼睛里却像是汹涌掀起的暗潮,墨黑色的,铺天盖地的,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是暗尾的蝴蝶,栖息在他的眼睑上。
长长的白袍垂落,只在胸口位置,有一片新鲜的鲜血痕迹。
层层的鲜血染透了白衣,又随着他的动作,再次渗出血来。
“你回来了啊。”白弈弯起唇。
他的唇边在笑,他墨色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整张脸像是被分割成两半,上半部分一片冷漠暗涌,下半部分却是截然不同的情绪。
“是的,我回来了。”苏挽抬手。
她的手也被冻僵了,麻木到毫无知觉,抬起手就需要用出全身的力量。
白弈低头。
苏挽的手指触碰上了白弈的脸。
她的指尖很冷,他的脸更冷。
苏挽躺在一个寒冰铸就的冰棺里,周围也是一片暗色的玄冰,镶嵌着夜明珠,让这冰棺洞穴不至于一点光亮都没有。
但是,感觉上这就像是一个墓室。
苏挽的长公主墓室,而白弈,就是她的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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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苏挽问道。
她的身体在慢慢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