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他从不怀疑令主儿对他的心思,基本上,只要他这辈子别背叛,别丑得不堪入目,令主儿都不会抛弃他。
可那是十二阿哥啊!
是令主儿那九年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是她连重病濒死,都在呢喃着名字的孩子啊!
他不敢拿自己跟永琰比。
他拿什么跟永琰比?
只要永琰坚持……
嬿婉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里的紧张和颓废,轻轻摸了摸他的眼角:“你的事儿上,本宫不会听他的。”
只这一句,如听仙乐耳暂明。
进忠眉眼间的彷徨惊恐,瞬间云消雨霁,只剩下了舒朗和满足。
他哑声道:“奴才……奴才……”
竟不知道该如何表白自己的心意,才能叫她知道他的高兴和激动。
嬿婉柔声道:“别把自己看得那么低,进忠,这辈子,你也是本宫不可能放得下的那一个。”
她盯着他的眼睛:“本宫,非你不可。”
进忠眼圈潮红,向来恣意洒脱的气质,这会儿带着湿淋淋的高兴,竟显得有些憨:“奴才知道。”
嬿婉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是真知道,本宫就不会说出来了。”
进忠直勾勾看着她:“您还真是……”吝啬跟奴才说些好听话儿。
但幸好,她从来不吝啬对他做些好事儿。
进忠遗憾地攥紧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眼神中沁着想将人吞吃入腹的贪婪,嘴里却说着极恭敬的话:“皇上叫奴才去处理姚嫔娘娘,奴才掐着时辰来的,不能不走了。”
嬿婉手一顿,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