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这个有点奇怪的问题问得有点迷茫,下意识的话语立刻就脱口而出。
“我当然记得你。”
克莱门汀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看着真。
刚刚还对自己很有信心的神明被这一下盯得有点心虚,但她一向很擅长反思和责怪自己,便顺势回想起来。
可这一想着实让她有些汗流浃背。她本来是想举例说明来证明自己,却发现过去的很多事情,自己确实总有一些片段回想不起来。就像是在图画上蒙上了一层毛玻璃,回望过去总是雾里看花。
真有些颓丧地吐出一口气,回答道:
“你是对的,我发现了。可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是因为……磨损吗?”
克莱门汀摇了摇头。
“或许会有一点影响吧,我不确定。至少我看来,这不是因为磨损,而是付出的代价。”
真并不理解这话。
“代价?”
克莱门汀挪到了真身侧,似乎还想伸手触碰她,但灵魂没能完成这个跨越生死的动作,金色的光晕只能从生者的躯体上穿透过去。
她只好收回手,低头解释道:
“也许你没发现,也许你不想承认,但我至今仍停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你的愿望。”
“死了就是死了,我该获得一场完全的休憩。但你不想我离开,又恰好是能与愿望共鸣的神只。所以我的灵魂回应了你的愿望,在你的意志下,我们短暂的重新拥有了‘此刻’。”
“当然了,如果就保持这个样子我也能接受,只是无聊一点而已,不是过不下去。但羁留应该前往彼岸的魂魄,是必然要你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