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念提高音量,有些愤怒地问:“我问你,宝笙是不是在里面!”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眼神变得犀利。
孙丙正要回答,房内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宝笙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虽被堵住却仍清晰可闻。凌知念心急如焚,猛地推开孙丙,用尽全身力气朝门踹去。门被踹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扬起一片灰尘。
凌知念仿若未闻孙丙的劝告,风一般地冲进房内。眼前的场景让她睚眦欲裂,周若梅正高高举起凳子,作势要朝宝笙狠狠砸下,宝笙满脸惊恐,却因被绑而无法躲避。
“宝笙!”凌知念的喊声如惊雷乍起。她如敏捷的猎豹,瞬间冲至周若梅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凳子。宝笙的头上已然有了血迹,那刺目的红色在惨白的面容上蔓延,触目惊心。凌知念的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理智被抛到九霄云外。她猛地挥舞起凳子,朝着周若梅用力砸去。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周若梅的头被击中,整个人向一侧歪倒,狼狈不堪。
“凌知念!”凌子煜见状,怒吼着扑了上来。他双眼通红,像是燃烧的炭火,满脸的愤怒和狰狞。然而,他这莽撞的举动无疑是飞蛾扑火。凌知念此时就像被激怒的战神,手中的凳子再次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凌子煜。凌子煜毫无防备,被重重击中,闷哼一声后,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倒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
凌知念将凳子狠狠掷出,那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巨响,在角落里砸出一片尘土。她急忙蹲下身子,紧紧拉住宝笙,迅速地拿掉堵在宝笙嘴里的布条,随后手脚飞快地解开宝笙身上的绳索。
宝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泪眼模糊地看着凌知念,“小姐!呜——”那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委屈、恐惧和见到凌知念后的安心。
凌知念满心愧疚,眼眶泛红,“抱歉,是我来晚了。”她边说边慌乱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按在宝笙流血的伤处,手上的动作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宝笙。
宝笙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是宝笙不好,是宝笙对不住您。我被那奸人算计,吃了灵犀虫,稀里糊涂就把您埋藏宝箱的位置说了出去。”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脸上满是自责和悔恨。
凌知念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急切地问道:“你仔细想想,还记不记得那个奸人的长相?”
宝笙努力地回忆着,眼泪仍在不断地流淌,她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道:“他戴着斗笠,我真的看不到他的脸。”
凌知念眉头紧蹙,继续追问:“那身形呢?你好好想想,和楚护卫相比怎么样?”
宝笙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的碎片,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打晕我之前,我只看到他身形很高大,穿着厚底鞋,不过他比楚护卫矮上一寸左右,也比楚护卫瘦弱一些。”
凌知念微微点头,心中有了一丝头绪,她轻声说道:“府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先给你治伤,其他的我们再慢慢说。”说完,她便拉着宝笙准备离开。
孙丙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二小姐,您不能带走她。”他的表情严肃,眼神坚定地看着凌知念。
凌知念眼神一凛,语气冰冷地说道:“父亲只让你看着周姨娘和凌子煜,可没让你管宝笙吧。”她的目光如剑一般刺向孙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丙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凌知念会这样说。他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凌知念见状,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孙丙的手,拉着宝笙快步离开了这个混乱不堪的房间。
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太尉府的前院。凌知念和宝笙脚步匆匆,朝着府门的方向快步走去。她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匆忙而又坚定。当她们走到前院时,凌宴的身影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父亲。”凌知念轻声唤道。她的脚步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又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口走去,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然。
“站住!你想去哪儿?”凌宴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寂静的前院响起,宛如洪钟大吕,回荡在空气中。
凌知念没有回应,她的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仿佛前方有什么在强烈地吸引着她,让她无法停下脚步。
凌宴皱了皱眉头,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想去刑部大牢是吧?别白费力气了,你连大牢的门都进不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警告意味,他深知刑部大牢的森严,不想让凌知念去自讨苦吃。
凌知念这才停下脚步,她转过头来,眼神坚定地看向凌宴,“我有宝笙做人证,她可以证明楚清歌和那个神秘人不是同一个人。”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凌宴冷笑了一声,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一个丫鬟的话能有多大分量?在这种时候,有谁会相信她的话。”他在官场沉浮多年,太清楚在这种复杂的局势下,一个丫鬟的证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凌知念直视着凌宴的眼睛,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您其实心里也清楚,那些事根本就不是楚清歌做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笃定,她相信父亲是明白事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