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沈听诺打从心眼里感觉到深深的倦意,有种她的情绪,她的话,没人当一回事。
哪怕她发疯,也无人在意。
明知结果不大不差,她还是控制不住。
何必呢,说这么多徒增笑料罢了。
别开男人的手,沈听诺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跟他们俩是一起的。”
她扭头往楼上走去,第二场晋级赛快开始了,她没时间再跟他们耗了。
原想着只要拿回曲谱一切就能好起来,现在看来,曲谱没能拿回来,还反而将自己气的够呛不说,伤口还崩裂了。
“沈听诺,对你来说,那张曲谱就这么重要吗?”傅修砚不理解。
沈听诺没有回应,更没有回头,既然他不站在她这边,她又何必再浪费口舌。
望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傅修砚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严漠哥,我耳朵好痛,都流血了,快送我去医院。”沈知理捂着耳朵,痛到五官扭成一团。
严漠给他检查了一下耳朵,只是裂开一个小口子,问题不大,安慰道:“小沈总,伤口不大,不需要去医院,涂点碘伏就好。”
“那你快去拿药箱过来,我要疼死了!”沈知理“哎哟、哎哟”地痛叫,那样子好像伤得有多严重似的。
严漠稍稍尴尬,前去拿药箱。
傅修砚眉压眼,神色相较于刚才冷得骇人。
“你拿了她的曲谱。”
他这句话是陈述,而不是猜疑。
有被男人的脸色吓到,沈知理立即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我真没有拿她的曲谱,哥,你别听沈听诺瞎说,她那人最会扯谎骗人了……”
随着他每多说一个字,男人的脸色就覆上一层薄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心虚闭了嘴。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大概是他带人进过琴房吧。
可他真没有动沈听诺的曲谱,顶多翻阅一下而已。
再说了,他也看不懂沈听诺的曲谱,他要来又没有什么用!
“琴房呢?你进去过吗?”傅修砚的声音发沉,很难猜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知理咽了咽口水,结巴道:“没、没,我、我没进去过琴房……”
大抵是做贼心虚,他连直视男人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不等他回答完,男人淬着冰潮的嗓色再次响起:“说实话。”
简简单单三个字令沈知理浑身一颤,他实在抵不住来自男人的威压,他眼一闭,牙一咬。
说道:“我就进去过一小会,我真没拿沈听诺的曲谱!”
“你进去过刚才为什么不说?”想到女孩的哭诉,傅修砚更烦躁了。
“沈听诺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我哪里敢说啊!”沈知理心有余悸地说道,要是适才他承认进去过琴房,沈听诺不得当场将他给活吃了!
“那她的曲谱……”
“我没有拿!”沈知理急促说道,“我真没有拿她的曲谱,哥,我可以发誓!”
“刚才你也说了没进过她的琴房。”傅修砚说道,言下之意他不信沈知理的说辞。
沈知理一僵,隔了好一会才找到声音辩解:“我真没拿她的曲谱,我要那玩意来也没用啊!是,平日里我确实与沈听诺有点不对付,可那都是她挑事在先,我是被迫反击。但是这次,我真的真的没有动过她的曲谱!”
傅修砚不言语,转身朝楼上走去。
见男人走了,沈知理慌张地追上去解释:“哥,我真没拿她的曲谱,你要相信我!”
傅修砚仍旧不理会他。
沈知理快急疯了,在家里面,他最怕的人不是亲生父亲沈琮,而是这位与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哥哥。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害怕,他也不清楚,大概是对真正强者的畏惧吧。
“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搞得我很慌!”
他在男人屁股后面焦躁的跟着,不由后悔私自进了琴房。
早知道会生出这么多事情来,他说什么都不会踏入琴房半步!
这事也怪沈听诺不好,自己的东西没看好,丢了又来找他发疯,简直就是个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