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缓步至宫门口之时,目光触及那静静守候的身影——赵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又夹杂几分责备。
“你这又是何苦?早吩咐你归家休息,怎还执意守候?”凌游轻声叹道,语气中满是疼惜。
赵云不语,只是以那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凝视,仿佛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凌游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罢了,咱们回家吧。”
太极宫内,气氛凝重。李世民与李渊对坐,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张力。
李世民率先打破沉默,言辞恳切:“父皇,朝中半数重臣皆由您亲授,尤以裴寂等人为首,屡屡阻挠儿臣新政,朝野之上,异议四起。儿臣欲行考核之制,汰劣留良,望父皇垂询。”
李渊闻言,眼神复杂,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质问:“你这是急着要将武德旧臣扫地出门吗?你既是皇帝,行事何须过问于我?在你心里,朕的分量怕没有这么重吧?”
“父皇,近日关中之地,晴空烈日连日无雨,儿臣心忧如焚,特询钦天监,方知此地正遭罕见大旱之厄。然朝堂之上,诸臣却似置身事外,无动于衷,儿臣岂能坐视不理,不施以雷霆手段以振朝纲?”李世民语带坚决,目光如炬。
“关中大旱?”李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二郎啊,你可曾想过,这或许是上苍对你杀兄囚父的严厉惩罚?”
李世民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父皇,儿臣从不信那虚无缥缈之命数。回望往昔,我与建成、元吉之间的裂痕,又何尝不是因您之偏颇与纵容而悄然滋生?时至今日,儿臣若稍有犹豫,只怕我秦王府一脉,早已血溅宫墙,满门不保。此中辛酸,父皇当比我更为明了。”李世民的话语掷地有声,情感充沛。
李渊闻言,神色一震,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建成,他断不会如此……”话未说完,他自己也显得底气不足。
李世民见状,语气稍缓,却仍不失坚决:“父皇,您自己也未必全信此言。儿臣亦是您的骨肉,我们之间的隔阂,何时能解?”
李渊闭目沉思片刻,终是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疲惫与释然。
“或许,是朕错了。建成、元吉之祸,实乃朕之过。你,也有你的苦衷。朕,决定迁居弘义宫,这太极宫,这大唐的江山,便真正交予你手了。”
李世民闻言,眼眶微红,猛地起身,紧紧拥住李渊,泪水无声滑落。
这一幕,是真情流露,还是权力场中的微妙博弈,外人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