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伎寨后院的一处独楼上。伎寨掌柜上官灵儿和伴作护院打手的唐牛儿正在接待突然上门说有要事汇报的城南酒肆眼线胡百户。
“老胡,你可认清了,真是那杨玄感和朱登二贼?”上官灵儿瞪着眼问道。
“上官千户,胡某绝没看错,某与张旗牌反复对比了海捕画像,若是他二人不戴僧帽,光着脑袋还不好认。但他两个帽子把光头遮住了反倒极好认了,正是杨玄感和朱登二贼无疑。如今他二人都是一身出家僧人打扮。”
“牛儿,你看这事~”
“哼!杨玄感父子乃是圣上仇人,刑督部督办的朝廷钦犯,几次三番从张督相手中滑脱不曾到案。又是两年没有任何音讯,不想竟化作和尚僧人逃到了西域。此番被我等遇上了,岂能放过?不过,此乃刑督部密探手中积案,非我等职权之事,当速报我朝领馆传信回朝,让刑督部张督相派人来拿才是。”
“好!牛儿你带老胡立刻去领馆报信。本官这就下令我军情处细作全城搜寻此二人行踪。”
“好!老胡跟我走。”
再说那酒饱肉足后踉跄回返城外山神庙的杨玄感父子。
两人扶持着方一踏进庙中客房,就见房中早已有一人在等待。
“唉~玄心大师!你二人到何处去了,这时才回?快收拾一下,随我进城去王府。”
“图鲁儿官家,是王爷召贫僧回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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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王爷说了,明日引荐大师到皇宫金帐面见大汗,快些收拾。”
“好!登儿快收拾细软,我等进城去王府。”杨玄感明显在强压内心的狂喜,看来自己这一个月来费尽心思结交的这突厥王公图巴,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了,一瞬间酒意全无了。
但有喜就有悲,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行踪已经在这风雪的夜晚不经意间暴露了。
突厥南方且末国境内的一处密林之中,西迁的30万大隋百姓和8万隋军已在这山林中被暴雪堵了三天了。
这三天来少见的大雪暴,吹得战马都睁不开眼,更莫说人了。
张须陀只得命令大家原地驻扎,等雪后天晴再走。但这一等就是三天,外面的风雪还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愁的张须陀等军中将领不停在军帐中转圈。
“大帅,这突厥的天气真异常,这都入春一个月了,这里的风雪还更甚过隆冬时节。若还不回暖,我大隋西迁百姓到了于阗郡也过了春种时间了。”
“唉!先莫考虑那么多了,若是在耽搁些时日,军中便要断粮了。还是先祈求这风雪快些停吧!”
“呵呵!大帅,郭将军,随行百姓中不正有一得道的高僧么?听说这高僧在京城、益州、关中都颇有名,不如让末将去将他请来帐中为我等卜上一挂,看看这天气何时放晴?如何?”副统制段志贤少将突然提议道。
“段将军说的是那去天竺国取经的年轻僧人么?”张须陀问道。
“正是那去西天取经的玄奘和尚。”
“好!快去请来。”
很快,段志贤便引着玄奘进了主账,来见张须陀等将领。
“大师,我等有礼了。”张须陀引众将起身相迎施礼道。
“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不知诸位将军让贫僧来有何见教?”
“玄奘大师乃我中原高僧,能窥破天机。我百姓和将士均受困于此,眼见粮食即将耗尽,还请大师为我等指点迷津,看看这账外风雪何时能停?”
“阿弥陀佛~贫僧研习的是佛法,修为尚浅,如何能窥破天机?更加不识天象。惭愧!惭愧了!”
“既如此,末将等也不为难大师且请陪我等叙叙话。大师,为何要去天竺国取经呢?那里可是还远的很呐!大师独自一人前往恐不安全。”张须陀关切的问道。
“贫僧方才说过,自觉修为尚浅且处于对佛学研习之瓶颈阶段。遍习我中原各种经学之后,总觉不足以解释时间万象。故此,有往天竺求取新经之愿。贫僧身无财物,就算沿途有强人出没,想必也不会为难贫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