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姓啥就姓啥,这个我可管不着,”崇高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身为大队领导,反正不可以公报私仇。”
张永福听完,先是站立起来,接着又坐了下去,气得不断地拍着桌子。就在这个时候,民兵连长张思林推开门走了进来。张永福仿佛遇见了救星一般,表情平静然而又十分肯定地说道:“思林,你来得甚是恰好,赶快给这小子找寻个地方,让他好好地反省反省。”
张思林听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迟疑了一下。张永福心想,你这侄子怎么搞的,老子这回遇到困难了,到了需要用到你的时候,你这家伙真的是没有眼力劲儿,好歹也给叔叔找个台阶下啊!他看见张思林反应如此迟钝,便提高了说话的声音,生气地讲道:“老子所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见吗?赶快将他带出去关起来反省,除一除他浑身的暴戾之气。”
张思林没意料到永福叔会发火,原本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张永福摆了摆手,示意他尽快将崇高带出去关禁闭。
圆圆的月亮缓缓升上了半空,宛如流水般的月光穿过窗棂映照在地面上,周围的一切都安静得出奇。崇高坐在漆黑狭小的屋子里,一边听着老鼠激烈地打架,一边思索着心事。他在想,家中的人此刻正在做什么呢?父亲或许正在一边咳嗽着,一边责骂自己惹事生非,埋怨自己不争气,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娘正坐在门前擦拭着眼泪,不住地唉声叹气;二哥正在为这件事四处恳请他人帮忙;接着又想到了赵德福,这个家伙遇到事情很容易当叛徒,也许他已经将真相告诉了晓梅她父亲,倘若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完蛋了,只期望他能够守口如瓶;又转念想到了秀梅,她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呢?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直白了,说实话,秀梅对他还是心存感情的,是自己辜负了她。然而,他想得最多的仍旧是晓梅,她既美丽又任性。想着想着,自己却不由自主地哑然失笑了起来。仅仅是为了一条破旧的车胎,是啊,不就是一条破车胎嘛!
崇高正在屋里胡思乱想着,屋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站岗的民兵吆喝道:“谁?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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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二位辛苦,抽烟抽烟。”崇高听出是王永才的声音,心想,不该来的还是来了。王永才一边递烟,一边自我介绍:“我叫王永才,以前在大队宣传队干过,不怕二位笑话,我还演过‘座山雕’呢。”
“噢,原来是土匪头子‘座山雕’啊,见过,见过,哎,你不是被杨子荣开枪打死了吗?”民兵嘻嘻哈哈说道。站在王永才背后的人说:“你咋说话呢?你们怎么随便关人呢?”
崇高听出这是二哥的声音。民兵连忙说:“原来是李老师啊,我是陈庆生,你的学生,老师,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