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恼羞成怒,又是重重一记耳光,“管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庄沁心短命,于我何干?”
裴岸嗤笑,“好啊,你发誓,如果姨娘是你遣人下毒诛杀,那就天降公道雷,取了你亲儿的性命去填,你敢吗?”
萧氏自然不会发誓,只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许久之后才失望说道,“为什么生下你时,我却心软没有掐死你!我已有两个儿子,你真正是多余。”
裴渐派来的护卫追到京城,看到十来岁的四公子安然无恙,才脱力倒地。
可下一刻,裴岸又没了踪迹。
府中上下找遍,京城也翻了过来,却还是失了裴岸的行踪。
半月之后,萧氏的两个舅舅被裴岸请了过来,萧氏一看,晕厥过去,那个她恨意绵绵的儿子,竟然惊动了娘家,“父亲镇守边关不能擅离职守,我虽年幼却知人命关天,请二位舅舅来主持公道,定然不会失了公正。”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萧氏却在内屋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二位兄长替我诛杀了这小畜生!”
她恨这个从她肚皮里蹦出来的小贱种!
萧氏两位舅舅看着坐在院中椅子上,一身正气的稚子,无从下口。
倒是裴解知道信儿,拖着病体来到母亲正房之外,护住三弟。
还是裴渐带着裴彻从边关赶了回来,长辈之间达成了什么,全然不知,只从那一天后,裴岸与裴彻随父亲生活,父母二人,彻底决裂。
而裴岸与母亲萧氏,也仅仅只是维持表面的母慈子孝。
裴彻出事后,母子之间连这点面上和乐都做不到,萧氏永远只能在下人或旁人跟前表达对裴岸的思念、关切。
可真正二人坐在一处儿,三句话必然翻脸。
一桩桩,一件件,裴岸对母亲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全然不觉得奇怪。
她贵为萧氏嫡出长女,却心狠手辣。
裴渐双手捂脸,很是痛苦,“你母亲告诉芳儿,彻哥儿是因为她的一番劝说,才落到了涧水房。”
如此罪过,芳姨娘哪里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