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俯下身子,贴在裴岸身上,压得裴岸几乎喘不过气来,“你起开!”宋观舟干脆脱了鞋履,一翻身整个人就落到床铺里头,正好在裴岸怀里,她手脚冰凉,肠胃痉挛,时不时抽痛几下,这会儿贴着个发热包,顿时舒服了。
“宋观舟!”
裴岸气急,可床榻里头是墙,总不能摁着宋观舟穿墙丢出去——
“怎地不叫宋氏了?你还挺护着你老情人的嘛,四郎。”
他就知道!
这女人的嘴儿除了亲吻时甜蜜一些,平时能吐出什么?飞刀暗器,那都是说得好听的了。
“你要来气死我的!”
宋观舟倚在他怀中,冰冷手脚也不管不顾,穿过裴岸衣领子,冰坨子一样,凉得裴岸浑身抖了一下。
“唉……四郎,你要死了……那我就成寡妇了。”
裴岸欲要翻身,哪知怀里女子仿佛长在身上,“宋观舟,你真是胆大,眼里全无公府!可知这样,会闯祸的——”
宋观舟软软应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用用脑子,无凭无据的,若是大将军和郡主在,你这般冲撞,定是要治罪的。”说到后头,裴岸声音艰难,“我知道表姑娘出事儿,你心头担忧,可性子再是急起来,不该如此。”
宋观舟小脸贴在他胸膛,答非所问,“四郎,你知道什么是沉锚效应?”
“何意?”
裴岸首次听这个说法。
宋观舟伸出手指,把玩着他纤长大手,柔声说道:“沉锚效应,就是指很多人在做出决策前,头脑中的思维往往会因为曾经固有的印象、信息所左右,因为这个固有印象会像沉入海底的锚,死死固定在你的脑海,从而——产生先入为主的歪曲认识。”
“你是说我——偏袒拂云?”
宋观舟摇头,“不是这么简单的说法,而是你脑中已然认定金拂云是个品行高雅,性情端庄的贵女,这些男人之间筹谋的算计,她不会。”
“观舟,不是这样。”
裴岸身形微微一滞,“她同你没有利益牵扯,我也从不曾跟她有过逾越男女的不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