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的醉成一团,藏在裴岸怀中,意识似乎是清醒,却又止不住泪水,仿佛心中哀伤再也藏不住。
“四郎, 陛下寿宴盛况空前,我却想到了父亲母亲以及养兄。他们匆忙离去,留我一人,四郎,我好难过。”
醉酒的人似乎毫无章法,她前一刻还喜悦难书,此刻却悲伤成河,紧紧依附着裴岸,“四郎,若我离去,你把我葬在父亲母亲身边,让我有他们庇佑,如何?”
“观舟,你吃多了酒。”
宋观舟泪水四溅,拼命摇头,“四郎,表姐被卖了,凶多吉少,我不得你宠爱,似乎在这样的时代,我活不下去。”
“不!观舟,只要我裴岸活一日,你就能活一日。我们夫妻永不分离。”
宋观舟扬开头。
“金拂云要杀了我,你可知道。她爱你,爱到骨髓里。我不是对手,四郎!今日宴席上,她是要收拾我的……”醉言醉语,裴岸听得又心疼又好笑。
“不会,朗朗乾坤之下,无人敢害你。”
待忍冬带着几个丫头服侍梳洗后,宋观舟才算是缓了些,夫妻二人换上深衣布鞋,欲要休息时,宋观舟叫忍冬点了灯笼,“四郎,我们去探一番表兄。”
裴岸看着宋观舟润湿瞳眸,也做不到拒绝。
“恐怕表兄已歇下了。”
宋观舟微微晃了一下细腰,“四郎,我们悄悄去看,若是熄了烛火,回来就是。”
忍冬欲要上前劝说,被裴岸拦住。
“小厨房里可有吃的?”
忍冬点头,“四公子,还煨着热粥、酥饼,几盘小菜,就怕您同少夫人宴上没吃饱。”正常的宫廷宴席,几乎少有能吃饱的,一是大家怕吃多了殿前失仪,二来宫规森严,又与圣上同在,大多数人放不开手脚。
裴岸确实有些饥饿。
他安排忍冬几个取了食盒装了,“往表兄那里,若是不曾歇下,一块儿吃些也好。”
宋观舟仰头娇笑,“我倒是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