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裴岸这句话,忍冬三人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
待乌发八分干时,裴岸入了内屋,忍冬跟着进来,伺候着裴岸歇下,才熄了烛火轻手轻脚退出去。
裴岸挨着宋观舟躺下,宋观舟眼神星亮,在黑夜里像黑宝石一般,虽说闪着亮光,裴岸却看不到。
直到他躺平,宋观舟冷不丁伸了手过来,压在他腰上,吓裴岸一跳。
“娘子被为夫吵醒了?”
宋观舟轻声笑答,“倒也没有,睡醒一觉,这会儿正精神着呢。”她艰难侧转身子,裴岸连忙掀了薄被起身,帮她扶住伤腿。
“同我说一声再翻身,赵大夫、孙大夫都交待多次,万不可再二次受伤,否则定然好不妥当。”
“怕我瘸了?”
宋观舟单手杵着侧脸,调侃起来,裴岸却认了真,略微停了几息,才低声说道,“是的,怕你瘸了。”
“是怕众人嘲笑你有个瘸腿的夫人?”
裴岸转过身,同宋观舟面对面,他虽说漱了口,可酒气依然清晰可闻,宋观舟哼了一声,掩了口鼻,“裴岸,酒味好重。”
“重?”
裴岸玩心突起,嗅着清香地儿,就吻了上去。
宋观舟此番腿脚不便,哪里躲得开,她闻着难闻的酒味,在男人唇舌间,却变成了回甘。
裴岸一吻许久,直到二人都有些气喘,才歇了下来。
“娘子,再不能受伤了,也不是怕你瘸了,只是你男人实在难熬,娇娘在侧,媚色天成,我却吃不着,何等折磨?”
“只是因这床上耍弄不便?”
宋观舟嗔怒,欲要推开男人,裴岸连连告饶,“……你生性活泼灵动,真是瘸了腿,我怕这玉面娇容之上,再无明媚笑意。”
“四郎,不会的,你知我性子,擅长苦中作乐,真有那么一日陷入深渊,也不会心生绝望,使得日子无以为继。”
她,一定能走到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