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凑到她跟前,偷了个亲香后,才慢慢说道,“你在隆恩寺临危不乱,还手刃贼子,在父亲眼中,比我们六兄妹都能干多了。”
这话——
宋观舟摇头否定,“不可这么说,长姐贵为郡王妃,大哥虽说不在了,但也时时能听到他从前的才情能耐,只是苦于身子不好。二哥身为世子,不说也罢,你与三哥,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才俊,就我这么天天闯祸惹麻烦的,倒成了父亲喜爱的?四郎也只是诳我罢了。”
裴岸听得失笑,把软软香香的娘子搂到自己膝上侧坐,一手揽住她纤腰软腹,一手替她捋了捋长发。
“父亲戎马半生,最遗憾之事,并是没生出个与他并肩御敌的儿子。”
古有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裴渐膝下四个儿郎,若说不好,也不尽然,可无一人承他志气,老三老四有几分武者气魄,偏偏才情斐然,姜曲专门与他细细说来,要好生培养兄弟二人走科举之路。
他又怎舍得拖到边陲之地,跟着他练兵排阵。
谁能想到,如今隐居公府之内,那一脸儒雅的宋大学士,却生出了这么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姑娘。
临山回来,事无巨细说了明白。
裴渐倾听之际,屡屡侧目,“观舟觉察到不对?”
“是。”
临山的伤口处理之后,虽说虚弱,却还是慢慢道出缘由,“少夫人提过,府上有人动了她的吃食,幸得不曾吃下,说来上香之前,少夫人就差人出去散播消息,为的就是引出贼子。”
“荒唐,她真是过分胆大!”
裴渐听到这里,忍不住斥责起来,只是这言语之中,还有旁人一听就明了的担忧。
临山欲要跪下请罪。
一旁裴海赶紧扶住,裴渐叹口气,“这事儿你也不曾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