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宋氏还敢提,真正是不要脸的。
因宋观舟这么打岔,萧引秀没有看到姑父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再看过去 时,裴渐忽地丢了那金砖落入箱子之中,砸得原本就碎了的瓷片一阵噼里啪啦。
萧引秀打了个冷战。
霜月在旁小心翼翼根本不敢看自家女主子的脸色。
“临溪!”
“老爷,属下在。”
“撬开那漆盒,我倒是要瞧瞧,这是怎么个事儿!”语气凌厉嫌弃,一双看过太多分崩离析的眼睛里,射出闪闪寒光。
萧引秀听完,身形摇了几下,霜月赶紧扶上去,承了她大半身子的重量。
“夫人——”
霜月压着声音,轻唤一句,意图让萧引秀打起精神,莫要让人看出端倪。金大姑娘多次送礼,这样式的漆盒,几乎没有旁人用。
临溪听得吩咐,从腰间直接拔出短剑,秦庆东把漆盒送过去,几人就这么立在外头,看着临溪的短剑戳来戳去。
不费工夫,只听得“咔”的一声,青铜小锁插销拨开,歪在一边。
临溪轻轻打开,瞧着只有一支精致簪花,再就是双折信笺,“老爷——”临溪双手举着盒子,交由裴渐过目。
裴渐这会子面容眼神都是冷峻含霜,轻飘飘拿过信笺,打开匆匆扫了一眼,萧引秀亲自看到他唇角起了弧度,冷笑起来,“什么时候公府女眷出府上香,我们的世子夫人都要同金家的大姑娘通个气?”
话音刚落,萧引秀噗通一声跪下。
“父亲容禀,这……,儿媳与金家大姑娘只是泛泛之交。”
泛泛之交?
又是金砖又是瓷器?其余锦缎绢纱不提也罢,但能看出皆非凡品。
堂堂世子夫人跪在花池旁边,实在不成体统,裴渐冷哼一声,让裴海抬着箱子,往正贤阁而去。
萧引秀几乎站不起来,裴辰这会儿几乎翻脸,指着她毫不客气,“这会儿知道怕了?我说贼子怎么选在二十八这一日到隆恩寺劫杀,还专门追着瘸了腿的观舟不放,这么看来,是有内贼啊!”
这话说得太重。
萧引秀抬头,“世子不可这么说来,我何曾把公府两房女眷性命置之不顾,这恐怕就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