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原来是真的!她心里害怕到了极致,大姑娘要杀了四少夫人。
盼兰死了,她带着一家老小押在大姑娘身上,可这条路愈发难走,乔万带来的不止小厮,还有两个大丫鬟,名唤侍书、描画。
这二人不像寻常宅院之中弱不禁风的丫头,晒得黝黑的皮肤,眼神犀利,口头上还叫她盼喜,但行事起来雷厉风行。
盼喜以为自己怕是要退到二等丫鬟,可金拂云不作吩咐。
身边饮食起居,还是由着她带着来春、秋英两个小丫鬟主导,至于侍书、描画日日里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时不时问她些事儿,她特特去禀报大姑娘,“两位姐姐问话,奴也没个底儿,特来禀报大姑娘,可是全须说了出去?”
金拂云立在窗棂跟前,由着外头日头照射进来,窗格带着的斑驳落在她身上,许久之后,她才回头说道,“寻常之事可说,细致的事儿差使她们来问我就是。”
盼喜得了吩咐,也不敢事无巨细的说。
偏偏侍书描画问得细致,府上多少人,大姑娘跟前几个丫鬟伺候,甚至还问到了朱三与锁红如何死的。
盼喜不敢多说,推脱几次,那侍书背地里就开始教训她。
她平日里都在宅院里伺候姑娘,若说被主子打板子,她生来做丫鬟的,总得如此过活,可侍书描画二人长得像男人一样,凭什么来欺负自己。
打不过,骂不过,几次还被侍书描画逼得跪了半个大夜,次日一瘸一拐去到金拂云跟前伺候,不得大姑娘怜惜,反而还被责骂一通。
盼喜跪在跟前,哭诉不能。
直到金拂云真正教训了描画侍书之后,盼喜才算松了口气,只是伺候金拂云更为谨慎。
回城半途,金拂云冷不丁抬头看向盼喜,“在我跟前伺候,你也是难过的吧?”
盼喜一听,扑通一声重重跪在马车上,“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