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见主家来人,连忙让出道来,屋门虚掩,里头也看不真切,黄执正要问个明白,大夫已出来,二管事赶紧上前,“林大夫,这是我们府上三公子,这位是镇国公府四公子。”
林大夫背着药箱,与黄执、裴岸拱手行礼,“二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黄执应允。
二管事立时带着几人出了小院,来到隔壁客室,不等黄执开口询问,那林大夫已不急不缓说来,“两个小丫鬟催吐之后,脑子清明不少,老朽开了两方子护肝清肠的草药,已交给府上之人去熬煮,一炷香之后口腹之后,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黄执拱手,急切询问,“还请林大夫告知,这是什么缘由?”
“中毒。”
黄执惊得拍案而起,“中毒?”他家老父亲过寿,这样的日子,谁不长眼来下毒?
裴岸见自己猜中,心中石头下悬。
“丫鬟用过的茶壶茶具,今儿吃过的点心果子,二管事能寻来的,老朽都看了明白,水、点心果子,哪怕是小丫鬟偷嘴吃的瓜子花生蜜饯,也都看不出异样。”
“这毒不是从口而入?”
林大夫摇摇头,“老朽也看不明白,探看两个丫鬟身上衣物、首饰,也不见异常,但瞧着这毒性以及两个丫鬟都有眼耳鼻喉出血之态,应是中了寒热断肠散。”
听得这五个字,裴岸再沉默不了。
“寒热断肠散?从来只听过断肠草,可是一种?”
林大夫轻撩白须,“四公子有所不知,断肠草确实是毒药,但在有些地儿它也是大补之物,比如老朽故乡,廖曲一带,自古都有吃这断肠草来驱寒去热,滋补五脏六腑。但若熬煮方法不得当,定然是要中毒。”
他歇了一口气,吃了口茶,方才继续说道,“断肠草并不少见,大隆境内,好些地儿都有。但最毒的还是廖曲下游,慰城那里。因慰城一年四季,三季寒冷,秋分就要落雪,但夏日又燥热无比,这里产出的断肠草冷热交替下成熟,所以我们这些老大夫也喊寒热断肠草。”
“敢问林大夫,这毒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