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帝师吧。”尤神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容里裹挟着丝丝戏谑与不羁,恰似一阵不羁的风,肆意拂过。他下巴微微扬起,目光仿若灼灼火炬,紧紧锁定帝师,周身散发着一种高不可攀、睨视众生的气场,仿若世间万物皆在其脚下,任他踩踏。
“想当初,就是你追随星空大帝,将我父亲与整个尤族驱赶至那遥远的另一大陆。哼,我没记恨你,已是莫大的宽容,你却为何对我抱有这般浓重的敌意?罢了,我也不急于动手,你不妨先讲讲你的故事,我倒是颇有兴致,想一探究竟。”
“你可还记得鬼谷?!”帝师的嗓音仿若裹挟着冰碴,满是仇恨与愤怒,那声音像是从紧咬的牙缝间硬生生挤出,透着彻骨寒意,一字一句恰似尖锐匕首,直直刺向尤神,眼神更是凌厉如鹰,似要穿透眼前一切虚妄,直抵往昔那不堪的岁月。
“鬼谷?……鬼谷!你是当年那个少年!”尤神眼眸中瞬间划过一抹惊讶,恰似夜空中骤闪而逝的流星,短暂却夺目。他狭长双眸轻轻眯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帝师,仿若竭力从记忆深处打捞起某些尘封已久的片段,表情亦随之微微变化,像是那段遥远往昔不经意间触动了内心最柔软、也最隐秘的角落。
“不错,如今你该明白我为何如此憎恨你了吧?”忆起往事,帝师面庞瞬间扭曲,睚眦欲裂,双眼仿若两团燃烧的烈烈怒火,通红一片。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痛苦与仇恨如两条交缠的毒蛇,噬咬着他的心,令他面容狰狞。身躯也微微颤抖,往昔那段如噩梦般的痛苦记忆,恰似汹涌潮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他彻底淹没。
“原来如此。”尤神语调渐趋平淡,仿若一切尽在其意料之中,这般淡定从容,与帝师的激愤狂怒形成鲜明反差,一静一动,一冷一热,恰似冰火两极,格格不入。
“别再打哑谜,把你的事和盘托出,之后咱们再谈如何了结眼下这摊子事。”御星开口,声若洪钟,沉稳且有力,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巍峨高山,屹立不倒。其眼神坚毅如铁,静静伫立在那儿,便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我本不愿再提及这段尘封旧事,可既然你想听,那便讲讲吧。我师出鬼谷一脉,自幼便跟随师父,在那知识的瀚海中潜心修习。我们这一脉,向来一脉单传,又因知晓太多天机秘辛,触犯天忌,故而无法修炼功法,与武道一途绝缘。”帝师嗓音低沉沙哑,仿若悠悠讲述着一段古老且神秘莫测的传奇,双目轻阖,似是沉浸于往昔师徒相伴的点滴时光,面庞上悄然浮现一抹怀念之色,仿若旧时光的暖煦余晖,悄然洒落。
“那一回,我正随师父于尘世游历,恰逢上代尤神屠戮一个村落。那村落,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青山绵绵环绕,绿水悠悠流淌,田间麦浪翻涌,满是丰收盛景。孩童们在小径嬉笑追逐,老人们于门口晒着暖阳,唠着古老传说,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然而,尤神铁骑踏至,转瞬之间,一切美好皆化作乌有,血腥弥漫,惨叫不绝。”帝师声音悲恸,眼中泪光闪烁,仿若那血腥场景就在眼前,师父的无助、绝望,仿若利刃,狠狠割扯着他的心。
“尤神本欲将我丢给随行妖兽吞吃,可他那儿子,却想出个‘妙’计。”说到此处,帝师目露凶光,狠狠瞪向尤神,仇恨与愤怒几欲凝实,仿若要将尤神碎尸万段,咬字极重,尤其是“有趣”二字,透着蚀骨寒意,令在场众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他竟提议父王,把我师父捣碎,喂我吃下,还妄图将我变为阉人,断我生育之能,让我余生困于无边黑暗。时至今日,我仍记得那小兔崽子狰狞残忍的笑,恰似恶魔现世,那笑,便是将我狠狠踹入地狱深渊的元凶。”帝师声音颤抖,身躯亦随之心悸般轻颤,眼中满是痛苦绝望,往昔可怖画面如走马灯,在脑海不停轮转,师父惨状、恶魔笑颜,桩桩件件,皆如利刃,绞得他心肺俱裂。
“你们能体会,亲口咽下待自己如亲生子嗣的师父的肉,是何种滋味吗?许是同出鬼谷一门,血脉相连,奇缘作祟,我吃了师父之肉后,竟无端延寿。可这般违背人伦之举,让我生不如死,失了活下去的念想。
这漫长寿命,定是师父临终馈赠,他盼我活下去,而我苟延残喘,只为复仇。我怀揣执念出山,借鬼谷之名,辅佐大帝,将你们驱赶至远方。奈何大帝心怀仁义,不听我劝,不肯将你们斩尽杀绝。大帝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愿忤逆,只得将仇恨深埋心底。直至大帝离去,我才开始精心布局,多年筹谋,只为今朝,要在你巅峰之时,取你性命。这般理由,够是不够?!”帝师说到此处,已然声嘶力竭,近乎癫狂,眼神满是决绝,仿若已将生死、伦常皆抛诸脑后,唯留复仇一念,熊熊燃烧。
御星听完,长叹一声,缓缓摇头:“你所经历,惨绝人寰,尤神确有取死之由。但我决然不会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交予你,借她之命,助你复仇,此事我万难做到。”御星声如磐石,坚定铿锵,眼中满是正义凛然、善良悲悯,双臂紧紧环抱着尤一诺,仿若护住世间最珍贵稀有的瑰宝,不容有失。
“你且别急着下论断。自你现身伊始,我便暗中留意于你,本盼着借杀戮磨难,磨硬你的心肠,让你心狠手辣,有朝一日能为我所用,助我成事。可我一直费解,为何每当我觉你即将沉沦、堕落之际,仿若有神秘力量暗中提点,总能及时苏醒。直至你参与星殿殿主选拔,星丹现身助你,我方才笃定,她始终隐匿在侧,悄然影响着你。此刻,我也不求你们理解我,只是,御星,难道你丝毫不担忧蛮熊帝国内那些故旧伙伴?”
帝师话语暗藏威胁,目光如隼,紧紧锁住御星,似在等他回应。旋即,又看向随御星同来的女子,“还有你,星丹,难道你不想知晓,你那干儿子如今身在何处?”帝师眼眸闪烁狡黠光芒,仿若精准拿捏住二人软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又志在必得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