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芹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她不是鸡,她是人家的未婚妻。”
蒋廷龙脸色更难看了。
等于是自己妹妹成了那个过街被打的东西。
“谁发你的?”蒋芹狐疑。
“我老板。”蒋廷龙还是有点心思的,他甚至琢磨起来,阎仕淮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以他的层次,和那男人的未婚妻有交集很正常。
毕竟他妹妹看不上穷鬼。
少说是个小资。
考虑到他混的地界黑白交汇,人找他帮忙也在情理之中。
“你老板?和姓董的什么关系?姘头吗?那他俩不都扯平了,各自玩各自的,谁都没耽误谁。拿我作筏子算怎么回事。”蒋芹满脸忿忿。
“你有他们照片吗?他们有被捉奸在床吗?”蒋廷龙冷淡道,紧接着他收到了阎仕淮的指示。
“他…让我去敲诈严宗衡,你那男人是叫这名不?”他神情不豫,不停摩挲着指腹。
蒋芹傻眼了。
“是他。”
敲诈什么?
这可是犯法的。
“成。他既然敢动心思,我也想会会他。”虽说是死妹妹,但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娃,蒋廷龙想见识下妹妹的眼光,是不是比赣城追她的那几个强。
“会什么?”蒋芹撇撇嘴,她现在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成了董荟然的刀,沦落为了两边博弈的牺牲品。
“他那身板,连你一脚都不见得能抗住。”
蒋廷龙更没什么好脸:“这种货色的男人,你图他什么?”
“图钱啊,买包啊。”蒋芹直接给亲哥展示了下香奶奶的新款大红色,多么光鲜亮丽,多么理所当然。
“A货。”蒋廷龙都没细看,直接扔了两个字。
他自小见的人多了,没几个傻子会拿正经柜台买的正品哄一个露水情缘的女人。
要不然,珠三角那边红红火火的生意主顾都是谁?
那些几千块乃至上万块仿得和正品一模一样的包卖给谁?
“嘿,哥你这就没眼光了。我这不仅有发票,还是我亲眼从静华的柜台里拎出来的。前儿我去那儿逛,服务员还喊我蒋小姐呢。”
蒋芹得意洋洋,尾巴快翘天上去了。
“是呀,人家以为你是真小姐。”蒋廷龙不痛不痒地刺着她,又怀疑道,“真是那怂货陪你去柜台买的?”
“当然。”
蒋芹自认不是聪明人,但在包包上还是挺较真的。
严宗衡别的优点没有,但起码都是带她去正经商场买买买的,那刷卡的声音别提多悦耳了。
就那一刻,蒋芹觉得对方是真男人。
蒋廷龙打量着自家焕然一新的妹妹,眉间眼底的欢欣与畅快一览无余,胃口也一如既往地好,那小蛋糕都要见底了。
肯定不是假话。
那他对严宗衡这人又要重新估量了。
要么是个大智若愚的,要么是个货真价实的憨憨。
这样一来,他不免被动。
妹妹的照片不算啥,看那董小姐没四处传播就知道,对方八成是个懂法的,也看不起蒋芹。
小主,
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人才会介意这些。
比如……那位喻小姐。
他那死妹妹算什么。
又不是嫁入豪门了,需要遮着掩着,这年头网络上的行情还不清楚吗?豁得出去的,才能赚得盆满钵满。
保不准,他这掉在包包堆里出不来的死妹妹因为艳照,一炮而红呢。
很快,没等他思量出什么结果来。
阎仕淮电话来了。
“怎么没动静?在干嘛呢?”
蒋廷龙立刻起身,寻了个方便说话的地方道:“在想法子打听严宗衡是个啥东西。”
“嗯,准备怎么做?都是你拿手的老本行。”阎仕淮语气平平,声音淡淡,问道。
老本行?
燕京和赣城差得远了,严宗衡这样的人物放在他们那小地方去,蒋廷龙哪里有算计人家的胆子。
也就燕京,遍地贵人如牛毛。
庆幸自己追随的这根牛毛目前看着还挺可靠。
“您高看我了。”蒋廷龙自谦了句,紧接着道,“我觉得,首先可以扮做这位女士的男友给姓严的来场仙人跳。预热下嘛,也算坐实了关系。”
“敲诈的话,也方便你赚一笔……?”阎仕淮带着淡淡的笑意,“挺好,为自己牟利才有好好做事的动力。”
“然后,咱们可以拿着这转账记录,反咬严宗衡一口。光是双方加好友,有什么用。”都是做老了的事儿,蒋廷龙随口道。
对面却莫名停顿了下,轻笑道:“咬他强迫?”
“得严重些,是他拍的这些照片。钱是给对方封口的。后来又拿照片威胁对方做其他事。”
蒋廷龙发挥不错,逻辑上没有太大的漏洞。
最开始两人耍了朋友,发生关系的时候男方拍了照,女方不愿意要去闹,被男方用钱封口。后来男方食髓知味,一直联系女方,以照片威逼利诱,女方忍无可忍,闹了出来。
因果勉强自洽。
就是……
阎仕淮叹了口气:“谁许你骗我的?”他的语气直转而下,冷漠道,“她是你什么人?”
蒋廷龙只呆滞了一瞬,就苦笑道:“看来那位董小姐没和您说起照片里女人的姓名。她姓蒋。”
哈。
阎仕淮觉得甚是可笑,原来这位妹妹打拼的是别人的未婚夫?他揉了揉眉心,玩味道:“那我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自始至终,他都是以局外人的口吻来陈述这一切。
阎仕淮一开始压根没觉得有问题。
哪怕蒋廷龙似乎确定这位女士……没有真正的男朋友。
要不是他的语气过于肯定,以及后续的双方加好友四字,他也不会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来诈一诈。
蒋廷龙承认地痛快,也不是因为他实诚忠心,明显阎仕淮是偏向那位董姓小姐的,姓名又是一说就了然的东西,与其等到阎仕淮自己发现,不如他趁机主动说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
“主要也有想替妹妹出口气的缘故。”人未婚妻捉奸,行吧,道德上无可指摘。
只是那男人就这样看着,看着他妹妹受辱,蒋廷龙咽不下这口气,况且作为大舅子,看不惯‘妹夫’是天经地义的。
“这话实在。手下有人不?”阎仕淮关心了句。
“得仰仗阎少了。”蒋廷龙适时求助。
阎仕淮给他指了条路:“太阳城,花酒巷子三十一号。那片区都是我的人。”保不齐还能见到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