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嗓子都快喊哑了,你人呢?”我顺着她的话质问。
她一愣,思索一番:“在相爷书房。”
试探,也是挑衅,
如果这个时候我露出一点破绽,她就会知晓我早已发现他们苟合,之前的一切平淡都是假象。
那时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必须打消她的疑虑。
“你终于,想通了!”
我快速回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紧接着满脸欣喜。
青竹眸色晦暗,“夫人难道不伤心。”
“哪有妻子给丈夫纳小妾是欢喜的呢。”我捻了笑,柳眉低垂,“病了这么久,你们不说我也知晓,我定是得了什么绝症,时日无多了。之前我劝过你,你不同意……如今你愿意了,我自然是开心的。”
我话锋一转,又道:
“我死了没关系,可我那一双儿女,他们才两岁啊!我必须为他们的未来打算。”
说到最后我哭了,这半年来为孩子的担忧全部汇聚起来,变成一座大山向我砸来,压的我喘不过气,却又不舍得放下。
“夫人,您多想了。”
青竹拿着帕子替我擦去眼泪,“奴婢去相爷书房,是因为在我们院门口捡到了相爷腰间的玉佩,您当时睡着,奴婢就想着先送过去,免得相爷找不到,着急。”
我失落地看着她,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宁愿是我多想了,你好歹是我的陪嫁丫鬟,自小长大的情分在,我若真的突然离世,你也会好好对待我的一双儿女,若是相爷又娶了别的女人,那我那对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
“夫人最近总爱瞎想,相爷那般疼您,爱屋及乌,又怎么会虐待少爷小姐呢。”
从她的语气和表情上,似乎对我的疑虑少了。
放下笔,我揉着手腕,道:“酸了,扶我回房吧!”
出了书房门,阳光下,采薇热的满头大汗,身姿却跪的挺拔。
真就打算在太阳底下跪两个时辰?
我心底又好气又好笑。
只是,该装的还得装,而且,要装的更漂亮,不能露出破绽,白白辜负了她这份辛苦和信任。
我走上前,高高在上的斜睨她:“可知错了?”
“奴婢,知错。”
话是这样说,但她眼底的怨恨明眼人都看得出。
“好了,夫人宅心仁厚,这般问,就是已经原谅你了,起来吧。”
青竹贴心为她解围,采薇满眼感激。
这一出苦肉计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