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觉得不妥,想要上前制止,但被程安一把拉住。
这是少年成长必经的一遭,她相信景元教出的徒弟,就像原剧情中一无所知的少年接下了那一剑,彦卿做得到的。
彦卿听到镜流那么认真地问他,一时间,成熟战士身上的威压与寒意令他条件反射就想拒绝。
这是师祖,实力上远超他的强者,可如今她是认真的在问他这个问题。
少年有种直觉,自己如果接不下,可能会死。
为什么?师祖为什么突然这样?为什么看起来突然这么凶,仿佛真的会和他拼命。这真的是指导吗?
他有些惶恐、又有些艰难地看了程安一眼,可那边自己的师叔眼中满是信任与坚定,她对着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是鼓励吗?为什么他们不来劝师祖?
“我……”我不接。
我不接。
不接。
“我……接。”
这个答案不知为何会被他说出口,一咬牙,一闭眼,彦卿上前一步,他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也不知为什么说出了违背自己内心的话。
但是,他说出来了。不知道多沉重的两个字。
他看到镜流嘴角微扬,“好。”
曾经的剑首一跃而起,她的身后是一轮圆月,手中的三尺秋水也如月般冷而明亮。可就是这看起来轻薄的一握月光,劈砍而下的是堪称恐怖的剑气。
寒冷的风直刺面庞,迎面袭来,彦卿的求生欲在尖叫,他不得不尽全力举起自己的剑,那一刻,他仿佛用尽毕生所学,将自己的一切押在手中的剑上。
奋力刺出那剑的瞬间,他感受不到周遭的温度,感受不到风与声音。直到他感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感受到程安师叔在疯狂摇晃他的肩膀,灵魂仿佛才终于归位。
寒气弥漫依旧,明月当空,身侧是刚刚那道剑气造成的巨大痕迹,但造成这一切的人却悄然离开了。
彦卿还有些愣愣的,他看着眼前略带担忧的二人,小声说,“我还…活着。”
见孩子果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程安带着难以言喻的欣慰与感动肯定了他的话,“你当然还活着,彦卿。你接下了师父的一剑。”
看着少年眼中的犹疑,她又双手扶住少年的肩膀,补了一句:“所以回神。你这一剑接得漂亮,不要害怕。”
彦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又恢复了平静,金色的眼睛看向程安,又看了看四周,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