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婆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是喝了这粥,我感觉身体舒服的很,我以为你加了什么草药进去了呢?”
徐焕这才放下心来。
她确实给粥里面加了点料。
加的是洛神医给他们带的小补品,怕他们在荒郊野岭的万一真吃不上喝不上,那,可以吃一颗他做的小药丸,能瞬间给人提升气血能量,同时缓解疲累。
据说都是用名贵的中药做的,光人参都是用的五百年以上的呐,一般人他可不舍得给。
徐焕把一颗小药丸扔进了粥里,这药丸本就微甜,混合在南瓜粥里根本吃不出来。
她想着一碗粥也不顶饿,加点料正好可以让周阿婆她们也借借光,吃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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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焕笑着说:“周太婆,这可能是因为我和哥哥到您家来,家里多了两个人,一下子就多了许多的人气儿,热闹了许多,您这心情也跟平时不一样了,自然吃饭就比以前可口了许多。”
周阿婆一想,有道理,应该是这样的。
她欲言又止了几次之后,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孩子们,不要怪我老太婆狠心赶你们走,我们这真的不是你们能长久待下去的地方。”
徐焕借机又问道:“周太婆,您这每个村子人这么少,为什么不凑成一个村呢?这样人多不是能更好的互相帮衬吗?”
周阿婆吃过饭,心里舒坦极了,这时候也放下了一些戒心,打开了话匣子,给徐焕讲了一些陈年旧事。
“十年前,我们这里先是闹了一波海盗。
从海上来的土匪叫海盗,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些人不是咱们大燕的人,说话叽里呱啦的,长得很矮小。
他们把各个村子都给抢了一遍,然后就走了。
当时我们有八个村子,其中有四个村子损失很惨重,房子都烧没了。
那时候的县令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他让大家伙自己想活路。
那时候就有很多的人逃荒去了别的地方。
后来那群海盗又来了,这一次来的人更多了,把县城抢了一遍之后,又把我们这些村子里的年轻男子和女子还有孩子也给抓走了。
我们家的六个孙子和两个孙媳妇都被抓走了,还有三个孙媳妇想也没想,就抱着孩子投了河。
我四个儿子和儿媳妇年纪大了,跟他们拼命抢人,挨了打,有当场打死的,有被打的太重了,大病不起没几天就病死的。
就剩我家这个老大,腰被打折了,变成了瘫子和我相依为命到今天。
我们原本以为这就是最惨的了,哪想到,海盗走了之后,土匪就来了。
土匪占领了县城,也血洗了县城。
据说土匪走了之后,满地都是人脑袋和碎骨头肠子之类的,说是那些人身上的肉都被土匪割下来吃了。
真的假的,我还真不知道,都是听说的,传这话的那些人没几天就病死了,后来就没人敢再乱说话了。
我们这几个村的老东西,岁数都不小了,那时候太乱了,吓得都不敢出门。
后来就听说府城来了些官兵给那边收拾了一下,然后过了一段日子,就来了个新县令。
新县令说是那边的旧县城被土匪祸害的不成样子,不能要了,就建了一个新村,县衙就搬到了新村里。
县令把我们这些村的房子都拆了,用那些砖去盖的新村,然后给我们盖了这么几间土房,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住在这。
县令这人吧,怎么说呢?人高马大的,看起来笑呵呵的,挺慈眉善目的样子,但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虽说他收的粮税很少,一亩地只需要交两袋子粮食就行,种什么都可以。
可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啊,如何种的了地?
而且,他还不允许我们随意的搬家,住的房子也是指定哪个就是哪个。
刚才咱们回来的时候,你们看见的那两个老头子,他们俩天天都要出来晒太阳,因为他们的房子是全阴面的,一整天都见不到阳光进屋。
夏天的时候,那棚顶都长满了霉。
他们去找县令,说是想要盖新房子,县令不允许,还说要是偷着盖房子就要抓人去蹲大牢。
但是只要不折腾,消消停停的过日子,要是以后有天灾种不了地,他会给我们发救济粮,说是不能让我们剩下的这些孤寡老人饿死。
我们这四个村反正都年纪大了,活一天算一天,也就不再折腾了。”
徐焕和杨远威对视了一下,眼里都是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算计。
周阿婆讲完了这些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来,有来探亲的人,可却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之后我们这里就变成了无人敢来的地方。
早知道,十几年前我们就搬到大县城去好了。
那时候就是贪恋这有山有水的好地方,这的水很甘甜是山泉水,这里的风都比县城的风要滋润,这一贪恋,却成了灾祸,全家都没有好下场,全县城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