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殷慕渝的怒气似乎还没结束,转而又对着殷慕清阴阳怪气地训斥道:“慕清,你进宫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本格格跟前的规矩,你都忘了不成,还要本格格提醒你不成!”
殷慕清明白,殷慕渝所谓的“提醒”无非是再将她打骂一顿。于是,她赶紧下床走到屏风前跪下,让殷慕渝能够清楚地看到她跪着的影子,最后才磕头道:“请安平格格息怒,奴婢知错,请安平格格责罚!”
“哟!你还知晓规矩呢,本格格还以为你自认如今身份比本格格高给忘了呢!”殷慕渝听着殷慕清在她面前左一句“奴婢”、右一句“奴婢”的很是受用,继续阴阳怪气地说,“责罚便罢了,本格格可不想落个‘苛于待人宽于待己’的骂名,今日这一次念在你是带病之身,便不责罚与你了,但下不为例!”
殷慕清闻言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虽然表面上感恩戴德地说:“奴婢谢格格宽宥!奴婢一日是格格的奴婢,便终身是格格的奴婢,绝不敢忘的!”但是双手却紧紧地握着拳头,明明自己的品阶比殷慕渝高,却硬要她在殷慕渝跟前低声下气。因此,在殷慕清的心里对殷慕渝的愤恨又增加了一分。
许久,殷慕渝才懒懒地、命令式地说:“行了,本格格已知晓你的诚意。你还有疾在身,起身躺着去吧!只要待你疾愈后,记得一定要帮本格格对付莫婼妍这个贱人即可。”
殷慕清听着殷慕渝的话,虽然心中有狠意但是对殷慕渝母女的感激之情更多些,所以不免有些失落。原来她这么紧张自己,不是关心自己,而是自己能不能帮到她,她关心的永远只有她自己而已。她郁郁地看着殷慕渝轻声道:“格格不必太过于担心,皇上已吩咐公主去为奴婢寻药了呢!”
殷慕渝听到不禁冷哼一声,道:“哼,你指望她!你难道忘了她是我们的敌人吗,她会好心地帮我们,不让我们早点死就已很好了!”
“格格,话虽如此,但毕竟这亦是皇上的旨意,公主就是再不愿也不好拒绝的。只要公主无法拒绝,我们就有希望。”殷慕清轻声安慰着殷慕渝,她知道殷慕渝对我的恨意有多深,殷慕渝绝不会相信我会为殷慕清寻药的,既使寻来她也不相信是真的解药。因为她只相信解药只在施艳娘那里才有,如果施艳娘那里没有,那其他人也绝不会有。她从来不会去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更何况是来自未来世界的我,再加上这里金庸大师的小说世界,他不写自然不会有,那本杂书上的配方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根据《红楼梦》里的方子更动之后,用灵力掺杂进去,并使所有人自然接受的。
此时,莲香已将殷慕清放药盒的包裹取来,递到殷慕渝跟前,却又遭殷慕渝怒骂:“你是蠢吗,又要本格格亲自翻找?”莲香闻言哆嗦了一下,拿着包裹准备到旁边解开,而殷慕渝见状又怒斥道:“你去哪儿,一个包裹而已直接撕了就行!”殷慕清和莲香闻言皆是一惊,但又不敢多言,最终莲香朝殷慕清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是撕开了包裹。
包裹被撕开后,里面东西落一地,殷慕渝一点也不关心其他东西是否完好无损,她一眼便认出了那个雕刻着扶桑花的药盒,扶桑花是她最喜欢的花,她府上所有物品、饰品都有扶桑花的印记,就连花园里也都种满了扶桑花。她指着刻有扶桑花药盒,道:“莲香,把那个刻着扶桑花的木盒拿于本格格,这便是这贱婢的药盒。”
扶桑花!莲香听到“扶桑花”这三个字,心中不免一颤。自从新政勒令朝中无论男女人人都要入学以来,她虽不能于年幼起就读书的学子相比,但识字写信已不是问题,更是明白了花也是有寓意的。当时她亦不明白为什么公主会让他们牢记各种花的寓意,公主说这花的寓意称之为花语,而“扶桑花”的花语虽然寓意脱俗、洁净,但更多还是形容一女人不检点。可莲香又不敢说出口,只待默默地将那药盒递给殷慕渝。
殷慕渝接过药盒没有马上打开,而是轻抚着药盒上扶桑花,笑着道:“这扶桑花是本格格最爱之花,所以娘将我屋中所有饰物皆制有扶桑花的式样,家中亦只我一人用扶桑花来装点。今日见这药盒,还真是便宜了殷慕清这贱婢。”说着打开药盒查看殷慕清的药是否都已吃完,直到她把药盒里里外外都翻了遍也没找到药才罢休,但她还是不相信殷慕清,于是叫来她殿里的几个粗使嬷嬷,将殷慕清的殿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找到。可还是不放心,又问向其中一个婆子,道:“那贱婢身上,你们可曾找了?”
几个嬷嬷互看一眼,最后都表示没有找过,结果殷慕渝怒道:“那还不赶紧去给找!”然后又阴阳怪气地说:“另外,本格格在外间要听到动静,你们知道该如何做吧!”
几个嬷嬷又互看了一眼,随后低眉道:“诺,奴婢们省得!”说罢几个嬷嬷随即走进内殿,其中一个婆子一把将躺在床上的殷慕清扯了下来,另一个嬷嬷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殷慕清的衣服撕了稀烂,就连蔽体的DU兜和袴裤扯了下来,被撕得破败不堪。另外,剩下的嬷嬷则在殷慕清的床榻上翻找着,很快床榻上的枕头、被子、床单、床帐都无一幸免。
而殷慕渝坐在外间听着内殿撕扯的声音,心里觉得特别的畅快,直到几个嬷嬷再次表示没有找到东西后,她才放心得带着自己的人一声不吭得离开了殷慕清的寝殿,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曾留下。
随后,莲依进殿便看见殷慕清衣不蔽体地坐在地上,她虽然很是心疼她家姑娘,但是她亦知晓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的。所以,她立即从殷慕清衣柜中另取了一套新衣服给殷慕清换上,再将殷慕清先扶至外间的软榻上,自己则先将殷慕清的床榻重新铺好,又将殷慕清扶回床榻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