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看着文鸳有条不紊的安排,又拿了丝帕浸了凉水,一遍一遍敷在自己的脸上。
文鸳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你,她打你,你不会躲啊?”
安陵容只眼眶发红,说来讽刺,没想到如今在身边忙进忙出的居然是一向交恶的瓜尔佳氏。
文鸳也未曾发问发生了何事,只耐着性子温声劝说:“安姐姐,你别这样,我不问你发生了何事,你若想哭就哭罢!”
“我也不会笑话了你去!”
“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总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文鸳在现代的时候,身世悲惨,如飘浮的浮萍,平日里强势,靠着一个人长大,小时候也总怕黑,又怕被别人见到孤立她,笑话她。
总抱着一个布娃娃躲起来偷偷的哭,她此时见到安陵容如从前的自己一般,又多了几分怜悯和心疼,只二话不说,将安陵容揽入怀中。
又笑着说了一句:“想哭便哭罢,这般别人就看不到你哭了!”
安陵容这会子却想哭也哭不出来,只麻木的端坐在那,看了一眼边上的无花果树和黄鹂,只嘶哑着嗓子问出来了那句话:“文鸳,我曾手染鲜血,也并非如你想的那般好。”
这样的我,你还愿意拿我当姐妹?和我并肩前行么?
安陵容后面那句话没有问出来,她不敢,也在希冀,深怕错过了可能这辈子最后一丝温暖!
她一直就是这般,想比较,又自卑,总想肯定她在别人心目中的存在。
文鸳一怔,蹲下身子看向安陵容:“安姐姐,手染鲜血而已,你若不染血,你也活不到今天!”
“深宫之中,谁不双手染血?”
“或许因为嫉妒,或许因为情不对等,积攒了失望!”
“夫妻之情是情,姐妹之情也是情,主仆之情也是情,我不论你之前如何,只看你往后待我如何。”
“只盼姐姐你日后,若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及时来与我说开,千万别藏在心里。”
“我也不瞒你,我之前与你交好……”
安陵容突然出声打断了文鸳的话:“我知道!”
“不论你之前如何,我只看你日后待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