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血化为无形的养料。
白尽慌急地蹲下。在他身旁,将续命的妖力渡到他的体内。心中害悸,想要逃跑,可是……还是停住脚步,白尽转身,背起妖兽,快步朝林屋移近。
风从窗口灌进来,吹灭了烛台。寒冷漫延至整个屋内,衣着单薄,但披着一件厚实的斗篷。我想,它勉强保证身体依旧温暖,
却在此时。
幽幽蓝光萦绕在斗篷内侧,莫名产生的热感逐渐包裹住全身,有一种安全感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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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那是错觉,怕自己是寒冷入体,快要冻晕的节奏。触摸斗篷的里料,感受到其中熟悉的妖力。
是他。
一时发愣,随后慢慢垂头,逃避似的,把脑袋抵在桌案,磕磕碰碰。有种遗憾,
默默在心底润存。遮住脸,闭着眼睛,整个人被藏进斗篷,因温情的慰藉,
而渐渐安睡过去。
就在这里,睡上几万年。待四季轮转,光景不再。那时候,再醒过来就好。
。
风雪呼啸,积雪风吹敢飘落,空阔的山谷之中,只有一院小宅有几分颜色,可惜绿色枯败,花香不再,不然一定更美好。
是入眼的白,是入眼的石黑,在冰夷族禁地,广旷的天地,一声咆哮的龙吟,打破了小人物的安眠。只是房门紧闭,雪掩压窗。如今,才过去几百年而已。
一直维持一个姿势,简直腰酸背痛。即使有温暖的被窝。时间长了,
那也不顶事啊。
嗯?
打量房中的布设,阳光从未被封死的窗口透出。一盏小灯,是屋内的唯一光亮。我低头,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缺损处,是否有增余物。
是虚境。
原来是……重现过去的记忆吗?
一张面具,枕在床前。
在她醒来时,微微化出一笑的神情,但很快消失,化入隐埋池。
重新躺回温暖的包裹里,注视侧面的那张面具,突然伸出手,将它拿起来,那方空间有一瞬间的起伏波澜。
你不会害我的,对吧?
不再犹豫,掩盖的是对眼睛的蒙蔽。
因为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幕仍是身处冰天雪地中。只是窗洞大开,
飘雪都快堆在身前,全身发热,快要濒临“死亡”的跟前。
谁这么没品。
在虚境中,那门框的位置;在现实里,是土地裂缝大开,深不可测。
踩着凳子,关上窗口。把屋里的雪都推出去。踩着雪层,默语变换,这里只剩下房间里站立的人。
收藏一方住宅,
朝天地之间朝阳的方向,眺望远山,手串里一枚獠牙,微微显光,
“我带你出去玩呀。”
你这么没品。
绑紧面具,启程朝冰夷族禁地的出口,一步一个雪坑,耳边,是应龙的喋喋不休。
“你一个人族,整日磋磨在这样的孤寂之地,这次去外面逛逛,”应龙停步,
“散散心也好。”
“我陪着你,一起守在这里,”同样停步未转身,轻浅的声音漏出,
“不好吗?”
“你哪里是陪伴我,”
一条牵引的光丝线,同绑在一人一妖手腕处。应龙停在洞门里,我站在洞门外。两人望向石壁,那里刻着冰夷族的标识。
“……分明是放不下。”应龙失笑,无奈的神情,不望她,望着旭日骄阳:
“若我也消散于天地之间。真担心,
你该如何自处。”
“那你就好好活着,”冰夷曾经告诉我,应龙尚有一抹神识存留于世,“本该……你们都能好好活着……”
我待在这里,
也是想平复好自己的心。
“阿宥……稳心。”
“我没事。”掩在面具的眼睛微微发烫,“面具,我戴着了。”怕自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这般…有个法器傍身,
也很好,但……
“走吧。”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