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的家主要是三间向南瓦房,两间偏房。
父母占一个卧室,中屋是中堂,也是客厅,另外一间卧室方柏和妹妹共住,每人一张床。
偏房是厨房和浴室,非常简陋,特别是浴室,下雨屋内嘀嗒嘀嗒的,而且还没安装电灯,要洗澡的话得趁早。
房前有一片一分菜地,种些时令蔬菜。
方柏刚把自行车停在中堂前,妹妹方婷婷在卧室看书看到屋外有声音,出门一看,看到是哥哥,一脸高兴。
她在瓯北一中寄校读初二,昨天下午从学校回来,明天周日再回学校。
“老哥,你出院回来啦,我本来想去医院看你,妈说你已经出院了,不用去了。”她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我昨天回家听村里人说才知道这回事,可把我吓坏了。”
方婷婷边说边检查哥哥的双手,看到哥哥右中三指那明显的伤疤,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了:“哥,现在还疼不疼吗?”
方柏摸下比他矮一个头的脑袋瓜,再看看她那身材瘦弱得台风刮一下就能吹倒似的,内心也不是啥好滋味。
妹妹虽然大大咧咧,但成绩还不错,考上一所二本师范大学,出来当了老师。
他结婚的时候,妹妹开心得像一朵绽放的花朵,全村哪里都是她的笑声。对她来说,哥哥能娶一个漂亮又有文化的嫂子,能让她感到非常自豪。
后来,知道侄子和嫂子先后离去,她自己也很悲痛,看到哥哥悲痛哽咽得无法哭泣,抱着哥哥哭得稀里哗啦。
在她的眼里,哥哥就是家里的精神支柱,牺牲自己没有复读,打工挣钱供她上学,她感觉自己欠哥哥太多了,只是自己那性格,没啥本事,一直都抱有愧疚。
方柏浑浑噩噩那几年时间,妹妹少了以往的欢快和活力,尽力帮助他恢复斗志。
抛开往事,方柏温和笑了笑:“不疼了,已经康复了,别担心,爸妈在吗?”
“爸在,妈刚出门没多久,说要去二伯母家,咦,这车谁的呀?这么新,哥你不会是……”方婷婷擦干眼泪,转为惊讶。
“滚,这是我买的。”方柏白了妹妹一眼,骂咧咧道,“你能不能往好的方向想呀。”
他不打算隐瞒车子的事,毕竟有车方便一些,自己可以用,家人也可以用。
他打算跟家人说从老板那里要回一千块赔偿再加工资,打算先给家人八百块应急,自己留点钱做打算。
剩余那些钱,方柏不打算说,买设备要花三千,租房子又花去360块,还会有一些未知支出,自己得留点资金作周转,等自己赚到钱后再弥补家人就行了,不差个把月时间。
方柏现在用钱都要计划好,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块用。
“啊,你哪来的钱呀?”
“抢银行呀,幸好你哥跑得快。”
“切,不说拉倒,晚上妈问你,还不是老实交代,你能逃过老妈的针扎么。”
“呵呵,我记得前年,某人调皮做坏事,手被针扎得哭得稀里哗啦,躲在床角说不要不要的……”
“呀,不准说,不准说!”听到糗事,妹妹害羞得赶紧捂住哥哥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方柏被逗得哈哈笑,推开她的小手,擦了一下嘴,嫌弃说道:“你手脏死了,上厕所没洗手呀。”
“嘿嘿,竟然被你发现了。”方婷婷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