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一般人看见那个纹身都会好奇。”少年的声音有些闷,像是在压低着音量。

“还行吧,你想说你自然会说,不想说我也没必要问,这是你自己的隐私。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问你一句。”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解琬如还特意问了一句,“这纹身干嘛用的?”

“是张家族人的标志,自打出生起只要是……比较特殊的人,就会纹上纹身。跟我差不多大的族人里,只剩下十几个是有纹身的了。”少年缓缓地诉说着过去,而解琬如也没有去打扰,静静地听着,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几年前张家内部动荡,那个疯子血洗了一批人,没有人敢反抗,甚至有许多人在支持他这么做。

一年前我们被放了出来,说往后我们这些没放过野的孩子自由了,而二伯他们则是在等安顿好我们后,就要回去。”

解琬如挑眉,没想到居然听见了张家的秘辛。不过鉴于张日山之前那副德性,这些话的真实度她还要打个问号。

不过大体上应该是真的,只是在某些方面他有所隐藏。

“他们要回去奔丧。”张日山突如其来沉重的语气吓了解琬如一跳。

“奔丧……?”她有些疑惑地复述着张日山的话。

“因为石夫人苏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曾说过,若是有哪一天她醒不过来了,便是离开了。”张日山说。

醒不过来,便是离开?这是在耍人啊?还是在搞文字游戏啊?

解琬如在心里吐槽,总觉得会被张日山特意提起应该不简单。

“你知道吗,我昨天梦见幼年时候经常见到的石夫人了。我还以为是我要死了,所以才能见到石夫人。”他说。

“……”张日山这话说的,解琬如还真没法回,因为不确定他口中的“石夫人”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根本不敢贸然开口。

“之前二伯说你跟她长得像,我还不觉得,如今我却觉得二伯说的没错,你和她长得很像。”张日山回头,定定地盯着她。

“那可能是你没睡醒。”解琬如淡淡地推开他的脸,让他别乱动,“我才十七岁,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那位夫人。”

“十七岁啊,那差不多是这个年纪了。十八年前,石夫人对那个疯子带回来的小孩爱若珍宝,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张日山说。

“你不会是想说她是我母亲吧?啊?”解琬如一脸问号,总感觉张日山这话说的很无厘头。

“我没有这么说。”张日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虽然他没有这么说,可是他的表情却是这么表达的。

“你……”解琬如真是要气急,怎么感觉一个个都爱给她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设定?

“叩叩”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的张启山看着两人,挑眉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