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卢鑫，汪浩，南兴，克莱德曼……不，不对，我到底叫什么？”

“为什么我有这么多关于杀戮的记忆？我究竟杀了多少人？”

“我好像是个厨子，又好像是舞女。可我刚刚不是渔民吗？”

“德古拉，为什么我如此崇拜这个人？他是我要誓死效忠的人……”

看来是吸收了太多人的灵魂碎片，他的思维已经彻底混乱了。

从他混乱的言语中，我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贪婪之蜕”并不是借由青铜面觉醒的替身，他是一个天生的替身使者，从小就利用这个能力从逝者和病人的灵魂中窃取知识和记忆。

随着替身能力的成长，他获得了“夺舍”的能力，可以直接湮灭他人灵魂，从而占据对方的肉身。

尽管能力十分恐怖，但它的缺点是只能对付比自己力量弱小的人，所以想夺舍强者就必须重伤对方，使其精神虚弱。

而且吸取的记忆和人格无法剥离，攫取的越多，替身使者本人的人格占比也就越小，最后甚至会被吸收来的那些灵魂碎片反过来夺舍，变成一个混沌的行尸走肉。

德古拉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设计让“贪婪之蜕”一次性夺取了上百个“花园”死士的灵魂碎片，直接让“效忠德古拉”的思想霸占了他灵魂的最高点，从而收伏了这名强悍的部下。

虽然灵魂的臃肿让他时常思维混乱、战术失真，但无数人的知识技能也让他的能力愈发强大，足以弥补精神上的创伤，更可以凭借绝对的精神力数值碾碎其他企图比较精神力的对手。

也正是因为精神力无比庞杂，所以他才能被我隔空“木大”一顿依然没有重伤倒毙。

至于吞多了无关的人也没关系，再让他多吃几十个死士，效忠德古拉的思想依然会占据绝对上风。

“这就是贪婪的下场吗……”

“居然被海量的灵魂碎片撕裂了本来的自己，又被重新捏合成了一个灵魂意义上的缝合怪……”

“德古拉远比吸血鬼更邪恶，这种亵渎灵魂的作为，真是让我忍无可忍了。”

乔荞若有所思地看着海水中癫狂的怪物，这个替身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攻击我们，连海面上横冲直撞的游艇都平静下来了。

“我不是走狗……我是人。”

“我的名字，是葛瑞……”

无数破碎的人脸在“贪婪之蜕”的体表嘶吼哭嚎，而其正中的一个五官都已经模糊的人脸，挣扎着把他最后的自我展示给我们。

“帮我解脱。”

我和乔荞都从这张模糊到看不出男女的脸上，读到了这样一种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