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做了……”
秦芳月匆匆穿好衣服,连身后的拉链都没完全拉上,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罗宾威廉姆斯这老头,这几天简直疯了。
在耐阔大中华区总部的暗中推动下,网络上借“叉叉镇五九空城震”来渲染江森各种不凡的消息,在五月中旬过后,被渲染得越发离奇。而偏偏江森确确实实各方面的成绩又有目共睹,全社会对江森的关注,竟真的开始主动升温。
好奇心驱使着人们,开始去检视江森过往几年的一切,并同时拿着放大镜,观察江森眼下的一举一动。5月19日,江森和东瓯市发改委签署二二制药的股份转赠协议,股份由东瓯市城市开发投资银行吃下,某小报就跳出说,江森进军金融业了。
5月21日,二二制药召开董事会,正式任命梁玉珠为公司CEO,某博客上又有人爆料,江森的丈母娘已经是放高利贷的,江森果然要进军金融业了!
等到5月23日,江森送走流连东南沿海大城市不去的最后一批叉叉镇老乡,居然又跳出一家主流《大光明报》,称“江森个人捐助的1000万,可能会通过当地的灾后重建政策,加息返回他自己的腰包”,所以江森果然在放高利贷!以东瓯市一管的商业传统,东瓯市城开投资银行吃下二二制药5%的股份,很可能是一场披着扶贫外皮的资本交易……
“我草,特么的什么玩意儿?”
总算消停下来的江森,冷不丁发现自己仿佛正在变成某种符号,顿时一阵头大。
然后就在这时,陈老板又出现了。
“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唐僧肉吧?”陈老板微笑看着江森,“我为什么三年投了四百个项目,因为你没得选的。你的钱已经不完全是你的钱了,你的人,也不完全只属于你个人。优秀的人就不可能悠闲,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找上你。”
“所以,您想说什么呢?”江森问道,“大家的时间都这么宝贵。”
“你还要训练……”陈老板把江森的后半句话说了出来,笑道,“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二二制药的股份,不如你卖给我一点,可以和星星星中文网的股份,一比二地换。”
“可是我已经对网文没兴趣了。”江森摇摇头,“盘子太小,事情太多,不求大富大贵的话,拿来过日子还行,可是我又不用为过日子发愁,我老婆家里那幢写字楼,拿来收租都能收到共产主义实现的那一天,到时候我早没了。”
陈老板不解道:“那你现在忙死忙活的,到底是为什么?”
“我没觉得自己在忙死忙活,只是全社会盯着,才好像显得我每天都很忙的样子。
其实世界上每一个努力生活的人,都是很忙的。大家都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我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学校对面的菜市场里有家早餐店,我还在那里打过工。那个早餐店的老板娘,每天早上四点钟就要起床,四点半就要开始干活,一直忙到早上十点半打烊。
回家还不能马上休息,她还得准备第二天的各种用料,真正闲下来,也差不多是在晚饭时间了。然后吃了晚饭,放松不了两个钟头,就得抓紧睡觉,不然第二天起不来。说不定她在家里还得给老公和孩子洗衣服,还得打扫家里的卫生,还得做饭,很辛苦,一天没几个小时不在忙活。
我其实也一样。只不过她在家里和店里忙,我到处开会,每天要读书要训练,被一群人伺候着,看起来高大上而已。你们盯着我看的时候,大家看到的都是光鲜亮丽,但没看到背后的本质,无非就是劳动。”
陈老板笑道:“不是剥削吗?”
“目前还不是。”江森笑了笑,“而且剥削是客观结果,不代表我本人完全不劳而获,对不对?我也是付出时间和精力的,最多只能说我的付出和获得不匹配。”
“你现在又转头替我们说话了?”陈老板笑道,“屁股决定脑袋吗?”
“一个人的屁股到底坐在哪里,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江森道,“钱可以入我的手,也可以从我的手出来。我这个月刚花了六千万,很多人说我是傻逼,但我知道我做了正确的事情。
二二制药接下来会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润归我,但算上沪旦,公家拿到的利润,现在是百分之五十三,将来与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我虽然拿得多,可是我知道自己是个好人。我对得起去年六月份写的那篇作文,我只是辩证地理解了什么叫手段,什么叫目的。”
陈老板听得有点傻眼,“你想干嘛?当红顶商人?”
“商人就是商人,哪有什么红顶白顶的。”江森道,“我就是每天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如果有目标,就努力去做到。”
“做不到呢?”
“做不到就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合适,要是努力了也做不到,就换个方向。”
“所以也没有长期的打算了?”
“有。”江森道,“不过要等奥运会结束,我倒是有个小项目。”
陈老板一咧嘴,“你那个外卖项目?”
“不是。”江森道,“我给这个项目取名叫说说,你说我说大家说。”
“什么东西?”
“到时候再聊吧,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拿说说的股份和你换星星星中文网的股份。”
陈老板笑了,“你跟我这儿空手套白狼?”
“你不愿意吗?”江森也好笑道,“你不要我去找虞青锋,他肯定愿意。”
“还有别的潜在股东吗?”
“有。”江森点点头,“曲江省宣传口,我跟他们张部长聊过了,业务相当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