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的小姑娘没吃到,张哥本来已经恼羞成怒,但是现在听说还有钱拿,心想反正拿了钱这个小女孩还不是一样跑不掉,到时候自己先把她吃干抹净,等玩腻了塞到哪个发廊里挣皮肉钱,这简直就是行走的摇钱树。想到这里张哥决定先把葛玥童说的这笔钱拿到手再说,可是华林服装厂最近办案的警察来往很频繁,自己本来就是片区警察重点盯防的对象,押着个小姑娘去拿钱不就是给送业绩吗,他眼里贼光一闪,决定派个小弟跟着葛玥童去拿钱,自己就在这里等着,晾这个小女孩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葛玥童进屋拿起了自己的书包,张哥就坐在客厅的扶手椅上,盯着自己的小弟带这个葛玥童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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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玥童书包侧袋里一直放着一把美工刀,这是上一次砸门事件以后,她花两块钱买来防身的,现在她趁着押送自己的小混混挡三轮车没工夫盯着自己的时候,悄悄把美工刀塞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葛玥童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就是坐牢了,这种危机的时刻葛玥童的大脑不但没有宕机,反而比平时更加清晰和冷静。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就算是自杀自残,就凭这把美工刀,自杀后能够快速死亡的概率很低,大概率是会被救回来的,甚至连医院都不用送,然后还是一样被控制,下地狱,同理,如果是和歹徒拼了,显然成功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那么就只有在热闹繁华的地方随机袭击一个无辜的路人,然后旁人报警,自己被抓,判刑坐牢,才有一线生机了。
想到这里,被押着坐在三轮摩托车上的葛玥童就抖得很厉害,她本来想要给眼前跑摩的的司机来上一刀,可是一直找不到能下手的角度,从来没干过坏事的她在每一次要采取行动的念头生起的时候,就会因为这是针对无辜他人的违反犯罪而产生巨大的恐惧和愧疚,脑内天人交战的葛玥童还来不及克服自己的道德约束,就被拽下了摩托车。
因为华林服装厂最近警察来往频繁,摩的司机也不愿意靠近,隔着一个街口就把葛玥童他们放下了。
小混混拽着葛玥童就往华林服装厂走,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一路上正好遇到的都是放暑假在家的孩子在村道上跑来跑去的嬉戏,陪孩子出来玩的老人坐在屋檐下纳凉,葛玥童看着一群一群跑来跑去的鲜活可爱的孩子,摇着蒲扇惬意聊天的老人,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挤压的她喘不过气来,面对老人和孩子,她无论如何也捅不下去这一刀。
裤袋里捂着刀子的手冰冷的颤抖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就像女孩心里一点点熄灭的希望,随之而来的黑暗地狱即将要把这个瘦小的身影彻底吞噬……
“敲门啊,找你爸啊。”小混混猛力的一推,葛玥童踉跄着几乎要跌倒在华林服装厂门口的大坡上,远望着那扇冰冷斑驳的大铁门,葛玥童抬头看了看天上漂亮的晚霞,正想着要不就一头撞死在这个铁门上,但是感觉这点距离的助跑想撞死绝非易事,难道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的时候,铁门伴随着刺耳的噪音打开了。
是个男的,葛玥童没有细看,只看到是个瘦高瘦高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葛玥童把手伸进口袋拿出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过去……
葛玥童冲的太快,她用尽全力向男人的大腿刺出了这一刀,她不想杀人,可她没有办法,捅在大腿上是她能想到的伤害最低的办法。
男人仰面重重的倒下,葛玥童也被自己猛跑的惯性带的摔了出去,这时候铁门里出来了一群人,领头的一个阿姨尖叫了一声“杀人了,快报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