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激川就这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一开始向激川还不太明白里面的规则,以为只要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以后就可以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但是送他进去的人根本就不希望他还能再出来,在封闭病房里被捆的多了,智商也就提升了,向激川也慢慢搞清楚了现状,看起来在不在这待着和他疯没疯压根没关系,既然出不去,那就好歹别被变成个疯子吧。
毕竟向激川还是向老爷子的长孙,明面上不能亏待,他所在的精神疗养机构价格不菲,风景优美,环境宜人。而且其实里面的生活也挺丰富的,如果被判定为没有攻击性不需要隔离治疗或者药物辅助,就可以到公共活动的区域参加烘焙、绘画、花艺、音乐、划艇等等的活动和课程,就在向激川已经在里面待成了真·面包制作大师·茶艺高手·写实派画家·钢琴小王子·划艇运动员的时候,向平川霸凌同学误伤副校长的事情总算是传到了向家老爷子的耳朵里。
看着向平川一马平川的成绩单和学校班主任、政教处主任反馈的关于向平川在校期间组织小团体欺负同学、不尊重老师等多条劣迹的处分材料,老爷子什么也没说,但是第二天向激川正在研究如何在欧包上雕出三层花纹,就迅雷不及掩耳的被告知你已经治好了然后迅速办完出院手续被扔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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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激川出院正值高一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因为考试成绩关系到高二分班,所以陈言也很重视,他本来不想选文科,但是听说向平川报志愿的时候选了理科,十一中高中文理科班级在不同的教学楼,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的想法,陈言只能选文。
其实陈言那天之所以体育课没去,是被班主任老师叫去问期末了该补交学费的事情。
因为寒假没有什么能够打零工的机会,陈言艰难地过了一个多月,期间整个玉成村都笼罩在欢乐团圆的节日氛围里,只有在华林服装厂看厂房的陈言一个人拿着董春友给的五百块钱住在厂里还得管两条狗吃饭。等厂子开工五百块钱根本不剩什么,这让本就拮据的陈言高一第二学期一开始就只拿着勤工俭学的积蓄交了住宿费和其他费用,拖欠的学费在班主任老师的帮助下办理了缓交手续,但是缓交不等于不交,学期末学校财务处的催缴函在紧张的期末考试里还是准时送到了陈言手上,让陈言在考试的焦虑里又生出更多一重烦恼。
考试成绩出来,陈言勉强保住了自己在重点班的位置,没有掉到收费更高的普通班,这点小小的幸运背后是陈言日夜刻苦的付出,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暑假,这点幸运显然起不到什么提振士气作用,两个学期的学费压在眼前,陈言觉得喘不上气。
整整一个暑假陈言白天在批发市场当搬运工,晚上在物流城开叉车,夜班的叉车司机不好招,毕竟太辛苦了,但是钱要多一点,陈言没得选,毕竟有人愿意用他这个未成年都该谢天谢地。整个暑假陈言累的经常靠着墙就睡着了,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勉强只够目标金额的百分之六十。
向激川出院以后那段时间倒是无所事事,他隐约听家里的佣人们提到好像老爷子因为向平川期末考试年级倒数被分到了普通班的事情大发雷霆,事不关己的他还不知道为了让他回到学校上学折腾出多少事,首先是学籍问题,向激川虽然是前城本地户口,但是一直在国外就读,回到国内是不能直接就转入公立高中插班的,需要先在能够接收归国接受教育的国际生源的学校恢复学籍,然后在办理转学手续。
当然向激川这个情况,十一中是直接拒收的,毕竟一来有精神疾病史,二来向激川已经有三年没上学了,和班级同学们年龄差距也比较大,又没有国内的受教育经历,收进来就是个绝对的不定时炸弹。
这事儿难不倒向家,随着十一中新实验楼项目奠基开工,向激川也获得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十一中高二文科三班的学生,毕竟这么多年没上学了,估计想再捡起来很困难,向家给的再多学校也要考虑影响,况且学理科根本没有一个班级愿意接收,只能塞进相对好上手的文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