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去上药的时候向激川和几个护士麻溜的把病房简单的布置了一下,横幅挂上了,彩带气球鲜花,还有大蛋糕,还有向激川送的升学礼物,学校对全校排名前一百的奖金红包,以及向激川的保姆钟阿姨专门去求的护身符,林林总总,热热闹闹还挺像那么回事。
陈言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毕竟换药这种事肯定是疼的,陈言又是个情绪不外放的人,基本都是硬忍着不出声,推开病房门以后看到里面满满当当一大堆人,自己的病床上桌子上也堆满了东西,先是一愣,然后看到墙上醒目的红色横幅,知道是向激川在给自己庆祝,一时感觉很复杂,毕竟陈言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可庆祝的,他也从来也没有庆祝过什么,可是向激川脸上的高兴不是假的,医生护士们虽然是被拉来凑数的,但都很热烈的跟着鼓掌,整个病房确实是party一样。
“这里,”向激川伸手指着横幅上的填空线,“专门给你空出来了,你想叫什么你就自己写上去,”向激川举了举手里沾好颜料的笔“来吧。”
陈言也没想到向激川会准备这样的别出心裁的环节,拿着那只笔没有犹豫的写下了陈言两个字。
这名字也太土了,而且写的巨难看。向激川还记得,可能是因为只有一只眼睛能用,或者因为伤口还是很疼,再或者是笔上的颜料太多了,不过陈言的字本身也不算很好看,总之那两个黄色的大字在一行工整美观的印刷体里很不协调,不过因为向激川提前有交代过,所以大家还是纷纷鼓掌说着恭喜陈言同学的话。因为沾了太多颜料,不一会儿那两个字开始往下流淌,有点滑稽,陈言抿着嘴巴轻轻笑了。
大学毕业以后向激川的西装从来都是陈言做的,他之前并不知道陈言还有这样的手艺。大四那年向激川顺利拿到两证,陈言送的毕业礼物就是一套他自己做的西装,手艺不输高定,面料伸手一摸就知道档次不低,而且陈言从来没有给向激川量过尺,甚至大四这一年向激川因为实习都没怎么在京城呆着,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见面,但是陈言的衣服做得非常贴合向激川的身材,把向激川连着惊讶了好几天。
可是京城理工这种学校的大四不应该更忙的吗,陈言就算有时间来做衣服,料子从哪找的?机器从哪找的?向激川想不明白,只能再三追问陈言到底是怎么在宿舍这样有限的条件里做出来这么好的衣服,把陈言烦的不行了,才告诉向激川自己已经提前一年毕业接手了家里的服装厂这件事,向激川又不傻,一下就听出了猫腻,那个连陈言死活都不管不问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把家族企业这么突然的就交给陈言,但是看陈言一脸你再问我就真的烦了的表情,向激川很知趣的闭嘴了,然后掏出手机一查华林服装厂,相关报道还是有的,向激川越看越觉得这事儿透着邪,花了点功夫终于打听到了陈言那一车举报材料的事情,看完心里觉得又欣慰又害怕。
欣慰是因为原来陈言并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小包子,也不会被道德绑架,一出手手段简直够狠够毒,害怕是因为他突然想到大一开学没多久向平川在湖城自己的公寓楼失足滚下楼梯摔得直接躺了两个多月,当时向平川身上明显有被人殴打狠踹留下的脚印和淤青,但是向平川不论如何都一口咬定自己是失足,等老爷子的人去查监控,整栋楼那天的监控全部离奇消失,连带着几个小区内的公共摄像头也有数据丢失,而一向宠溺儿子的向平川的妈一直积极给向平川是失足这件事盖章定性,好像根本不想彻查,甚至还很害怕有人彻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真的非常诡异。
当时想到这向激川又倒回去认真查了查自己收着的陈言的病历,向平川出事的时候陈言刚好出院去学校了,说是要去提前一周备考四级,考完试没多久回来继续康复,然后就到元旦了,元旦假期向激川回到家才知道向平川跌下楼梯的事儿,心里想着真是报应不爽,还喜滋滋的专门打电话告诉了陈言,现在想想当时陈言的反应也很耐人寻味,电话那边陈言听向激川把话说完以后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哪有那么多天道好轮回。”
“你是怎么和他们报需求的?”陈言扫了一眼工作人员推出来的一架衣服,一脸困惑的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优雅喝茶的向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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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是我们大堂经理,要穿好点跟我去见客户,”向激川其实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