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移捋了捋得出来的结论就是,陈言要想好转,最起码也是最难做到的就是这个必须要吃好点,开心点,吃好点还好说,大不了个学长找个钟点工或者住家阿姨好好打理陈言的一日三餐并且监督陈言适量运动和规律作息,这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最头大的是这个保持心情愉悦,毕竟陈言真的是连笑都很少,虞移也知道摊上这么一对父母是个正常人他也笑不出来,但是学长真的需要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了。
晚饭时分虞移的导师打电话来问虞移为什么还没回到学校,正在慢悠悠吃羊杂烩面的陈言意味深长的看了虞移一眼,然后继续慢悠悠的吃饭,反正也是没有辣椒了,陈言真的是吃不下去,不如磨蹭磨蹭放凉了就倒掉。
“你老师既然都叫你了,”陈言推开面前的打包盒,他的鼻子上还带着氧气管,这会儿正呼呼的冒着凉气,“你就赶紧回去吧,你放心,我这就叫向激川来。”
虞移确实还有好几件正事没办,如果不是陈言身体有恙虞移本来的计划是八号中午回到迎大的,现如今已经推迟返校两天了,虞移也知道再这么拖下去自己是耗不起的,正想和陈言开口,没想到陈言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主动就说了他自己叫向激川来。
虞移也没有直接表态,他其实也不想碰上向激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会很尴尬,所以陈言一提出来虞移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帮陈言把吃剩的面条倒掉,虽然陈言说他其实压根就没什么毛病可以自己来,但是虞移还是很坚决的要求陈言尽量多休息,他知道陈言八成还惦记着那两条没做完的西裤,但是现如今还是性命要紧,陈言必须要赶紧先把身体搞好了才行。
眼看着陈言给向激川打完了电话,开着免提打的,听筒那边的向激川一听到陈言住院,虽然整体表现得还算平静,语气里还是有焦急和慌乱的,虞移才算是稍微放下了担心,毕竟陈言自己不在乎的事情他身边再没有个帮他在乎的人,那下次见面估计就真的是陈言的告别仪式了。
“估计他应该很快会过来,”陈言这会儿没带着氧气管子,正盘着腿坐在床上,“我就不陪你回去收拾行李了,车子你就开回去吧,这个点儿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赶上晚上回迎城的动车。”
“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在为我操心呢?”虞移知道陈言人特别好,所以更加不能接受这么好的人这样糟践自己,“你就好好休息好好养着吧,我感觉你那位继承人也不差你这点钱,他应该也不会想你死掉的,希望他能好好监督你。”
虞移又交代了医生护士一大圈,才下楼来,不过他也没着急走,就在大厅里找了个没人的椅子坐着,这个位置靠近扶梯口和正门,大概率是能看到向激川到底来没来什么时候来的。
果不其然,就在虞移坐那儿快睡着了的时候,向激川突兀的身高在住院大楼稀疏人群里还是挺惹眼的,从虞移面前走过去了。
向激川的工作已经处于公司等他主动离职的状态了,其实他也不太在乎,毕竟他又不靠这个活着,但是最近还是按照陈言的要求乖乖到处投简历,这年头影视公司一抓一大把,不开底薪的话今天面试明天就能上班,向激川的爷爷倒是有问过他最近工作怎么样,向激川说忙着找个新工作,原来这边的固定搭档辞职以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拖着也不是事儿,老爷子听完倒是对向激川这个想法给予了一些鼓励,吃完晚饭向激川从老爷子那儿出来,陈言的电话就来了。
陈言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向激川,而且据陈言说这个假期那个迎大的小朋友都住在他那儿,向激川也感觉有个人陪着陈言自己放心一点,谁知道陈言电话过来说住院了,向激川马上就想到上次贫血缺氧的事情,一问又是住在血液科的病房,虽然陈言说真的没什么事,但是向激川还是有点急了,车都没顾得上换,直接让司机把自己先送到医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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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病房陈言正盘着腿坐在病床上打电话呢,听得出来是在给客户道歉,语气态度都特别好,说是因为自己生病了那两条西裤要晚一点交付,向激川看了看陈言床头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各类检查结果和报告,掏出手机来给家庭医生拍了过去。
“这回找到病根了?”向激川指了指诊断上肺动脉狭窄几个字,“缺氧是因为这个?”
“不知道啊,”陈言这倒是实话实说,毕竟一生也说了就他这个狭窄的程度,比正常值也差不了多少,应该是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的才对,“他们就说原因有很多,不太好确定是哪个因素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