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分抽象,但却又是事实。遗传代码似乎真的是一坨代码,而接口让代码的扩展像拼积木一样容易。
宇宙机真是当之无愧。
当晚,卢赫把脚踩计算机和生物两条船的人生赢家艾达否从床上一把拽下,拖到110号最神秘的一扇屏蔽门内。后者踩着穿反的拖鞋,打了一路饱嗝。
“你发什么神经?这种地方我可不来。知道的越多生活质量越低,现在能吃饱饭挺快乐的。”
艾达否望着办公区内密密匝匝摆着的显示器,死活不愿往里走一步。
卢赫早已料到对方的这幅德行,拿出早已打好稿的话术:
“你导王海滨又消失好久了吧?”
“之前没消失的时候是不是总是支支吾吾闪烁其词提防着你们?”
“他头发掉了好多吧?”
“你想不想当PI?”
艾达否显然对他的寃种导师不怎么关心,直接聚焦在卢赫连珠炮的最后一炮上,“当你这种手握各种资源潇洒到没朋友的PI?”
卢赫点头,“我要干更重要的事去了,让你继承我的皇位和遗产。”
艾达否听后把眼珠子转了一整圈,终于愿意顺着卢赫的拉扯坐到唯一亮着的一台显示器前,“那我要先看看你留给我的是不是不良资产。”
卢赫坐在艾达否把椅背一放,顺势躺倒,眯起眼睛。他给这位人才准备了极为丰富的资料,从接口的发现过程到太平洋对岸传来的赛格兰电脑里的鸡零狗碎。
天上掉下个金锄头,可却只被拿来锄地了。接口虽然好用,但也许它的价值远不在此。这个时候,科学猜想的提出比单纯的技术应用更加重要。眼前这位吃了好几天饱饭满足了生理和安全需求的人才显然很适合干这个。他看人和分析数据一样准。
果然,他的觉只睡了一半,便被艾达否一巴掌拍醒。
艾达否指着电脑屏幕兴高采烈:
“死了!那个叫赛格兰的,利用接口给人多次编辑进乱七八糟的功能之后,人全死了!利用其它方式深度编辑的果蝇最终也都死了!”
卢赫一头雾水地起身,本能地批判道:“虽然是敌对国家,但好歹都是无辜生命。你就算不圣母,也不能太没有心吧?”
艾达否疯狂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想说的是,你不觉得接口引发的转座爆炸过程,还有用CRISPR编辑后的果蝇,子代基因组里PAM序列逐代减少这一点很像是循环和递归吗?
循环和递归不受限,基因组语言可以模拟图灵机。
我们也许就是一个自动机,一个图灵完备的自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