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

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口中在不断的呢喃重复为什么。

“为什么！”

他双眼带着血丝，双手不断的颤抖着，发出愤怒的怒吼声，一把抓着杨老的衣领。

“放开我老爹。”杨沁安见状，语气冰冷，上前就强势拉开。老爹是她的逆鳞，谁都不能触碰。

被杨沁安一掌震退，月不再发狂，可依旧一副颓废样，恍若失了神，顺着杨沁安的掌力瘫坐在地上，不再起来。

“你明明这么强，为什么没有出手。”

“为什么！”

忽然，他好似想明白了，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懂了。”

“杨沁安根本就无事，她只是被你送去另一个世界。”

“是的，这个世界舞台对她来说太小了，只会耽搁她的天赋。”

杨老被戳穿小心思，依旧波澜不惊，他确实有这个打算，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不利于自己闺女发展。

“而你，你也放弃了这个世界，一同走了，所以不见你出手。”

月半疯半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这个星球，有多少人为它抛头颅洒热血，可到头来最有希望的人被送走了，最强大的人也走了。

它被抛弃了，如同亿年前，众人飞升抛弃了他一般。

看着月如此模样，让杨老也不禁皱眉。

“这里是我的故乡，我是不会弃它而离的。你说我没有出手，那一定是发生了不可抗拒因素，导致我不在了。所以可以说一下未来发生了什么。”

“不可抗拒因素？以你的实力即使最后那笼罩全世界的黑暗，也不过是你抬手灭之。”

月太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有何实力了，40多年前，他一如既往的于沉睡中醒来，学习新文化，与时俱进。

可突然就有一股超脱一切的力量笼罩了全世界，虽然只是简单探查，但他不会忘记那股气息是多么强悍。

即使他那已经飞升的师父，都远远不如。

“你要知道，一个人再怎么强，也不是无敌的，或许是我那个层次的敌人找来呢？”

此言一出，月身躯一震，眼中也恢复了清明，是啊，若是那个层次的人找来，即使只是战斗余波，别说地球了，整个太阳系都保不住。

“可以聊一聊了吧。”

不料月没有说话，直接展露自己的识海，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其他人实力不济，对我搜魂，反被我伤。以你的实力，不仅可以，还能不让我损伤。”

“再说，只凭我说如何能信服？搜魂更具信服力。”

杨老点了点头，神识直接进入识海，

观看了月的一生。

月生于那遥远的大陆时代，那是一个久远到大陆仍是一块，还未产生大陆漂移。

后面爆发了一场惊世之战，才导致了大陆分离，经过亿年大陆漂移成如今这般模样。

而这一过程中，月就是个旁观者，见证了宗门兴亡，见证了师门落寞，见证了师傅飞升……

到末法时代，到绝灵时代，他不断在沉睡中苏醒，又沉睡，亿年来一直反复如此。

这让杨老不由得再次叹息，是永生，但永生的代价是无法修行。

没有实力的永生，注定是可悲可怜的。

杨老看见对方不知道被抓过多少次，被囚禁了多少年，短则绳索腐烂得以逃生，长则生生世世囚禁，子承父业，继续看管着对方，直到家族灭亡。

好在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避免了很多悲剧。

很快杨老就浏览了对方的一生，包括未来发生了什么。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其他人无法对其搜魂，因为月的一生实在是太长了。

杨老探索完毕，沉默良久，最终吐出一句话。

“你受苦了，恭喜你解脱了。”

重生归来，他不再受诅咒，已经能够修炼，而亿年灵魂经历，注定他将会是个强者。

起初杨老也很好奇对方如何能重生穿越，即便是他想要跨越时间长河，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最起码他现在这具身体是做不到的。

而月重生的代价便是永生，或者说科济列夫镜的启动代价是永生。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可对他来说却是一种解脱。

“是的，解脱了，也意味着我会死了，所以我想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