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的话中已自带答案。”
姜严华和季洵对视一眼,继续道,“与其依附不知能否上位的主子,何不自立?虽然自立的路上辛苦一些,但终究站着比跪着舒服,大司马您说对不对?”
“你们就不怕我向刘氏揭发检举?”
“大司马不会的。”
“姜侯就这么笃定?”
姜严华笑道,“那是自然!大司马想要的魏国稳定,只有我们能给你,你信是不信?”
想要彻底说服一个人改变立场,必须打碎他坚信的根基,这恰恰是姜严华最擅长的。而他的策略并不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是把对方最想要的利益掰开计算。
另一边,白胜男正在书房里批阅最后一本奏折,依卢递来热了不知多少遍的参汤,嘟囔了一句埋怨的话,见主子有些恍惚,连忙闭嘴。
殊不知那几句埋怨的话正是冬雪常常挂在嘴边的,冬雪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说过了,此刻听了,只觉温暖。
烛光忽闪,两个黑衣人先后出现,分别汇报南宫禹和姜严华的动向,两个黑衣人离开不久,一个暗红色衣衫的女人迅速闪了进来。
“启禀陛下,姜侯已经返程了。”
“嗯,看来拉南宫禹入伙并没有浪费他太多时间。”
执起毛笔正要给刘念写回信,就听女人又道,“姜侯还带回来两人,都是陛下的熟人。”
“哦?是谁?”
“是季洵和李钟。”
听到这两个名字,白胜男和依卢均神色微晃,前者满脸不信,后者则是满脸惊诧和骄傲。
“你没看错?”
“回陛下,属下不会看错的。算算时间,此刻姜侯已经带着两人进城了,如无意外,季洵将入住姜侯的私府。”
结盟是国事,也是姜严华进一步自证本领的手段,他知道前朝那些迂腐老臣不会轻易同意自己掌握实权,他必须握有强悍的功绩才行。
说服南宫禹倒戈则是眼前最有力的,再加上把皇长子归属问题化干戈为玉帛,便再也没有人敢阻挠自己入朝掌权了!
“谢谢姜侯不计前嫌带季某入城。”
温柔的声音入耳,姜严华颔首表示不必客气,其实他带季洵入城除了结盟还有两个私心,一是让瑾儿见见生父,二则是彻底解开思兰的心结。
“陛下……”
“叫我季洵就行,这里只有女皇一个陛下。”
“好,季洵。”拱拱手,姜严华严肃道,“刘氏皇权更替暗藏汹涌,季国在这个时候如果闹出君臣不和、主君离朝,怕是有损季国昌盛,公子能为秦国舍弃至此,请受姜某一拜!”
“姜侯言重了,当初季某本就是秦国招降的使臣,只是……只是机缘巧合做了季国的皇帝,但姜侯应该明白为皇为帝并非季某本心,如今得姜侯帮助,季某才能为秦国出一份力。”
拉住姜严华的手腕往前走,多年的隐忍和装疯卖傻已经让他不再奢望真情,此刻心里除了惆怅,更多的是重回故地的欣喜。
“季公子客气,只是季公子暂时不能入住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