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鹅夫人,你是它最宠爱的如夫人。”表姐说完躲到她的身后咯咯笑着道:“把鹅员外让我,你可舍得?”
打打闹闹中,鹅夫人的外号就在沙地村里传开了。村里小孩过家家时,也常把她与大白鹅扮成一对。大白鹅身材虽然不大,但能载着她绕村连走三圈,力量确实惊人。她表姐见到这好玩,也曾尝试着骑到鹅身上,却被大鹅一翅膀掀了下来,还作势吭吭吭地要去啄她,吓得她拨腿就跑。
“两小无猜呀。”客人到后堂看了看,房角里有一些黑乎乎的,象黑木耳又比它软很多的东西,点了点头道:“今天就点这个菜,看老板怎么个给它取名?”
“你这不是点菜,是出题考试呀。看到菜单上没这个名称,就给我来这一招。”金华斌笑着接下道:“我先想上个十分钟。”
十分钟后,菜端上了,菜名与说明也同时放引桌面。
《定风波,土地爷地衣》
天有云霞地有衣,本是雨露霜雾凝。
农妇采摘岩壁上,湿滑,一篮换钱几铜板。
冷泉浸泡鹅蛋拌,热锅,急火炒到金镶墨。
虽非名菜山里珍,下箸,乡味土味一筷夹。
客人下筷尝了尝,竖起拇指道:“不说味有多绝,但有特色,在上海的菜市场里,从没这玩意儿。”
“山里的土味多呢,如果感兴趣,你可来尝尝。”金华斌解下围裙,敬了圈酒,继续给他们讲大白鹅的故事。
大白鹅在文人圈里成为一个小明星,有人从五禽戏的故事里受到启发,模仿鹅练功的动作,编了个鹅戏,作为锻炼身体的体操,几个月下来,果然是身轻体健。只是鹅操的动作并不十分优雅,常为文友所笑,这几个文人也就停留在猎奇模仿的层面,没能长久的坚持下去。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过了十几年,院子里打鸣的公鸡早老死了,与它抢食的几条狗老得伸着舌头趴在地下,再也没有跑的力气。玩伴王怡莲长成大姑娘了。给他喂饭的仆人也佝偻着腰,胡子也白了。只有大白鹅的精神更见旺盛,毛色光亮,相貌不见任何变化。院子里的人司空见怪,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