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要体会一次,结果他被教官作为示范展示给全班什么叫生理极限,什么叫濒临崩溃。教官用了快五十个小时,昼夜不停的用探照灯照射着他的眼睛,就算他已经紧紧地闭起双眼,强光还是能够通过眼皮薄薄地皮肤射进眼中,让他得不到片刻休息。巨大地审讯声一直在他耳边响起,刚开始纪政阳还没有觉得声音有什么问题,直到快二十四个小时的时候,他才体会到了这嘶吼声音背后的威力。这些审讯人员费力的在他耳边吼叫,并不是为了要震破他的耳膜,而是为了让他始终无法得到休息。撑到后面,纪政阳只觉得这些声音,光线直直的侵入他的脑部神经,张开狰狞的大口狠狠的咬在神经末梢,让他痛不欲生。
五十个小时,是全班最好的成绩,就算是如此,纪政阳也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要不要就此放弃。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已经不堪一击,脑中出现的幻觉在不断催眠他,告诉他只要开口说出:我叫纪政阳,这一切的折磨就会就此终结,他可以在没有光源,没有声音的地方沉沉的睡去。
那次的痛苦记忆让纪政阳时至今日仍旧记忆犹新,这还是受过训练的警察。他相信针对魏天齐来说,二十四个小时,绰绰有余了。
凌安楠看着逐渐渐入佳境的审讯工作,心中缓缓松弛下来。他知道自己的状态有问题,他此时此刻甚至都还没有从早上监狱的状态中挣脱。在秦叔叔张阿姨的楼下那几个小时并不足以让他彻底平复自己,还没有完全压下的黑暗念头在看到王韵婷和周兴时又重新席卷而来,彻底占据了他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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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表看,他一直都保持着镇定,冷静缜密的分析案情的真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奋力地驱逐脑中阴暗地念头,那些带有触角的思想牢牢地依附在他的大脑中,让他在无尽的拉扯中犹如受到凌迟一般疼痛入骨。
勉力站在这里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正常的事情。
“纪队!”小周突然从屋外闯了进来,神色匆忙。
纪政阳和凌安楠皆是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看向了他。
“我们去过周兴的宿舍了,里面确实没有发现那个假扮黄怡的女生。但是我们在宿舍里搜查到了一捆绳索,上面有磨断的痕迹,应当就是周兴用来捆绑假黄怡用的。我把绳索带回来交给李尤哥了,看能不能从上面化验出DNA帮助我们找到女生的身份信息。”
纪政阳点了点头,他之前吩咐小周去做的就是此事,作为刑警他总是要核实供词的真实性,并不是周兴说什么他都会直接相信。
“纪队。”小周面露难色的叫了一声。
纪政阳诧异的看着小周,不知道他为何吞吞吐吐,沉声说道:“有话就说,别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