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的瞬间,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三张银行卡,一张是司桐还没高考时,他给她的,当时小丫头经济拮据,依然不肯收,即便被他威逼诱哄着收下,也没动过里面一分钱。
一张是司桐第一次正式去郁家,郁老夫人给的一百万零花钱,也没动过一分。
还有一张,是郁寒深借着帮她卖首饰,变相给她的九千多万。
除了在不知情时给舅妈转过几百万用来还债,也没有再动过一分。
金钱在郁寒深眼里,只不过是一串数字,他本人也没有怕女人接近他是图钱的顾忌。
甚至有时候希望小丫头能现实一点,势利一点,贪财一点。
可她偏偏淡泊这些,只看重亲情。
卧室里,除了衣柜里那一排崭新的女装,和整体粉色调的装潢与布局,以及空气里残留的淡淡体香,再也找不出一点女孩子居住过的痕迹。
郁寒深扯松领带,解开衬衫纽扣,在卧室里走了一圈,转身去书房,书房是除卧室之外司桐待得最久的地方。
和曾经没什么不同,深沉又冷清,除了没了那道坐在书桌后奋笔疾书的倩影,以及每次他推开门时,就能看见的灿烂笑颜。
郁寒深走到书桌后坐下,点上一根烟,高大的身躯微微后仰,靠着椅背慢慢抽着。
余光忽地瞥见桌旁的垃圾桶,里面有一团揉成团的白纸。
一起生活这么久,早就发现小丫头很少制造垃圾,所以垃圾桶里什么都没有,显得那张纸团格外显眼。
郁寒深顿了片刻,俯身过去捡起来。
展开,是一张草稿纸,写满了数学符号,他的视线定格在右下角的位置。
一个数字‘2’的最后一笔,延伸出和满纸数学符号格格不入的汉字:
郁寒深
字迹娟秀大气,像是无意识写就,每一笔都带着无法言说的思念,被一滴泪晕染,有些模糊。
郁寒深把烟送去唇边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白烟时,夹烟的手缓缓拂过那滴泪痕。
别墅门铃响,杨姨过去开门,莫煦北带着一脸笑意走进来,“你们郁先生回来了吧?我来他这蹭住一晚。”
走进客厅,瞧见地上被打开的行李箱,里面装满金条现金,他乐了:“知道你们郁先生钱多,也不用摆得到处都是吧。”
杨姨想着莫先生跟自家先生关系好,没准能帮着劝劝,于是把先生和太太闹矛盾的事说了。
莫煦北听得越笑越开心,郁大老板这是在小丫头手底下吃了多少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