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溪也伸手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他。将满是泪水的脸,紧紧的贴在他冰冷的脖子上。用手轻轻摩挲着他胸前的伤口。也是痛不欲生的哭泣道:“六弟,你一定很痛吧?可是,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你,你这样子,四哥的心,好疼......”
殷梨亭双手抱着三哥双肩。身子却微微后仰。倚靠在四哥胸口上,苍白,冰凉又毫无血色的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低声叫道:“三哥,四哥,你们的怀抱好温暖。能让小弟多靠靠吗?小弟好冷......”
听到这话,张松溪与俞岱岩顿时忍不住痛哭失声。二人齐声哭泣道:“六弟,我的好兄弟!让哥哥好好抱抱你......”
张三丰这位年过百岁的老人,也是泣不成声的道:“梨亭,我的好徒儿。让为师的......也抱抱你......”
张松溪与俞岱岩兄弟俩,依依不舍得放开六弟,他们二人轻轻的扶着六弟,陪着他走到师傅身前。
张三丰泪流满面的,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殷梨亭冰凉的,微微僵硬的身子,立刻忍不住心中的悲愤伤心,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肝肠寸断。
哭的歇斯底里。
哭的声嘶力竭。
百余岁的老人,此时就像个柔弱无助的孩子。
伤心。
凄苦。
无助,又绝望。
张松溪兄弟也是伤心绝望的看着双清,又看看那个流光溢彩的蚕茧,又看看师父怀中那个冰凉瘦弱又绝望的背影,悲泣着叫道:“双清妹子,我们该怎么办呢?二哥,六弟!都怪我们没用。帮不了你们。也救不了你们......”
张三丰却是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宋远桥,语气凛冽的道:“远桥,你逼走了双英丫头,又气走了双清丫头,这莲舟与梨亭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为师的曾经说过,你要是解决不了的话,为师的真的会以门规处罚你的!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宋远桥早就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震撼的大脑一片空白。
此刻,忽然听到师父之言。顿时就大惊失色。他对着张三丰扑通一声跪下。低声叫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不该妄自尊大。不该自以为是。更不该瞧不起双英妹子她们。师父,是弟子狗眼看人低。是弟子见识浅薄,坐井观天。原来三弟说的都是真的。这两位妹子所会所能之事。确实不是弟子可以胡乱揣测评判的。弟子知错,请恩师责罚!”
张三丰一声长叹,语音凄凉的道:“远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日你六弟还魂复生。原本是件高兴的事。可是你二弟被那魇魔附体。如今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而你六弟,魂魄残缺,五脏血液缺失,他这般状况,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原本以你所犯之过,为师是要废除你的武功,将你逐出武当的。但为了不让你六弟,伤心难过。为师今日只将你格除武当掌门大弟子的身份,不将你逐出武当。以观后效。只是,你还要帮你六弟办一件事。办的好了,你还可以继续留在武当。否则,你便另谋高就吧!我这武当派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这武当派的事务,从今天开始,由岱岩暂时打理,等莲舟清醒复原之后,便交由他打理。若是莲舟不幸,终究逃不出那魇魔的掌控。那只能等从康提普尔接回你五弟之后。让你五弟接手了。”
宋远桥不敢辩驳,反抗,只得躬身答应。
其实,从今天的所见所闻,宋远桥,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这世上,还真的有人力所不可为之事。
别的不说。单从二弟之事,他便知道。以他的武功修为与见识,根本就解决不了。
而且,六弟的事,更加棘手。以他对医学的理解,一个人没了心肝脾肺肾。又没了血液,更是三魂七魄,只有一魂二魄的情况下。那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至于还能站起,说话,行走。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好不好?
可是,殷梨亭却是,还能说话。还会伤心。还知道冷。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他现在对她们姐妹,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轻视与不屑,有的已经不是单纯的敬畏了。而且打骨子里的畏惧与敬服。
这种天翻地覆般的观念改变,是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他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所以,对师父的处理,也没有什么好不服气,和好抱怨的。
何况,他今日又见到了六弟,那凄惨又无助的样子。作为大师哥。他对自己的兄弟,还是极为爱护的。
对于二弟与六弟所遭遇的,这些痛苦折磨,他也是感同身受。可是,他除了无能的愤怒与心疼之外,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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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刻,他也是毫不例外的。如他的兄弟一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双英姐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