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刘皂白也是因自家问题而死,王轩在灵堂单独给她留了个位置。
此时天都快亮了,王轩也没心思睡觉了,吩咐悠悠准备了些酒菜,在院子拉着刘青白喝了起来。
主要他也是看这刘青白一直哭不出来,这很容易把人憋出内伤来,好端端的因自己问题害了人家妹妹,他王大善人觉得过意不去。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大半斤酒下肚,刘青白才把话匣子打开。
“我与妹妹父母早亡,那时候还我在读私塾,那时候妹妹小,才10岁,我13岁,为了让我能专心读书,家里所有的活都是妹妹在操持。”
“那时候我不懂过日子都需要做什么,每日里早晚读书,依旧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妹妹才10岁就开没天不亮就起床种地,给我做饭、洗衣服、给别人家缝缝补补,不但要操持我二人吃喝,还有供应我买笔墨纸砚。”
“每日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活,有点好吃的也都要供着我吃,自己只是偷偷吃一些粗粮野菜饼子,自从那年之后,我妹妹再没长过个子,直到现在,依旧是瘦瘦小小的。”
刘青白喝一口酒、说一句、哭一声,声音越来越是悲戚,王轩也不能想象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是如何负担起整个家的,那得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犹记得那年,我18岁,我妹妹15岁,当得知我考上秀才后,小没又哭又笑欢喜的不能自已,比我笑的还夸张,拉着我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一个劲的叫着跳着,喊着光宗耀祖了。”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妹妹手那么粗糙,比我还要粗糙的多,一点也没有书中形容的纤纤玉手那种感觉,那时候,我忽然就没了考上秀才的高兴劲了,拉着妹妹的手一直说不出话来。”
刘青白仰着脸,泪水在自己脸上滑落,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天空,眼中却空洞无神,“那一年后妹妹依旧不准许我干一点活,每日里总是在我耳边念叨,咱们刘家就指望我光宗耀祖了,一定不能把时间耽误在这些下等人的活计上。”
“依旧是起早贪黑地干着那些本不应该是他做的活,供养我读书,三年后,我却落榜而回,当时,我实在没脸见妹妹的面,哪一年我21,妹妹18岁,正是大好年华应该出嫁的年纪,可就是因为供养我,弄的自己黑黑瘦瘦,每次见到妹妹我都感到惭愧。”
“之后两年,读书已经感觉不到进展,我一气之下撕掉了很多书,那一夜,妹妹哭的很伤心,一点点的拾起碎片,边哭边粘,又不舍得说我,只是一直哭,那一年妹妹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