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双手欢呼的人们变得溃散凌乱,有人倒地,有人逃离,似乎是受到了袭击。
但是邢泽并未看到交战,只看到画面中多了一个古怪的五角形。
而原本应该捧在鬼母右手掌心的圆球已然消失不见,只有左手的甲虫还安卧,鬼母的表情也被简单几笔勾勒成惊恐。
消失的圆球,凭空出现的五角形,无疑是在告诉看到的人,圆球并非死物,而是一种可以切换形态的古怪生物。
和拥有无量业火和乃穷神冰两种攻击模式的达普鬼虫有些类似。
也就是刻画当中显示的甲虫。
鬼母模仿深渊里面的九层古塔创造了九层妖楼的墓葬形式,这个观点在见到鬼母从塔中带出甲虫的刻画后得到了证实,所以也难怪邢泽两次得到达普鬼虫都是在九层妖楼。
只是让邢泽感到疑惑的是,同样都是鬼母从九层古塔带出来的东西,为什么只有圆球生物失控了?
按捺住心中疑问,邢泽继续往后看。
只见最后一幅刻画的视角陡然变远,好像是有人躲在远处窥探一样。
而在画面中也已经没有了鬼母的身影,只有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毫无疑问是喻示这些人都死了。
只是死状有些奇怪,所有人的面部都被一个五角形的东西覆盖。
石板刻画至此结束。
邢泽回想着魔国的来龙去脉,心里也有了大致的推测。
许多许多年前,挖走白螭第三只眼的魔国人从扎格拉玛山跑路,一直迁徙到喀拉米尔,并且发现了深渊。
为了再次获得“神的恩赐”,魔国人就此停下了脚步,暂时定居在这里,开始探索深渊。
经过不懈的努力,他们终于到达深渊之下,还在这里发现了又另一个神迹——
会发光的九层古塔。
不必说,这种好事自然是领导优先。
于是鬼母带着人下到深渊,进入了九层古塔,希望能复刻鬼洞的经历,再次获得神的能力。
至于是“只有鬼母进入”,还是“只有鬼母能进入”,从刻画上得不到更多有用信息,邢泽无从判断。
但是结合石板刻画上的内容,和魔国流传下来的各种传说,邢泽觉得鬼母应该是没有获得新的“神之能力”,只得到了两种“神的恩赐”:
达普鬼虫和球形生物。
鬼母把这两个“神的恩赐”从九层古塔中带了出来,只是没想到掌控得了达普鬼虫,却掌控不了古怪圆球。
这玩意暴起变身,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给弄死了。
最后一幅远视角的窥探画面,应该就是鬼母慌乱之中躲起来看到的。
这又给了邢泽推理的灵感。
按照先前的刻画所示,鬼母既然能安然无恙的把圆球生物带出来,应该不会受到圆球生物的伤害,之所以躲避,或许是被突然的变故给吓到了。
但是从魔国将核心圣域祭坛以及都城恶罗海城建立在深渊之上就能看出,鬼母后来应该也意识到了这点。
谁家好人没事会在屁股底下放个定时炸弹啊?
肯定是有恃无恐呗!
至于贱民会不会因此遭殃,高高在上的神之代言人才不会关心,他们只会说这是神的恩赐。
嗯……就像996也是一种福报。
邢泽没当过大亨,无法揣度资本家的心理,但他可以以己度鬼母。
外挂的形式多种多样,挂哔的心理大多千篇一律。
古怪圆球的失控,或许会给鬼母带来几分敬畏之心,但更多的应该还是征服欲。
尤其是在见识过达普鬼虫的神异之后,这种征服欲还会被再次放大。
所以在意识到自己不会被古怪圆球攻击后,鬼母肯定还进行过更多尝试,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魔国人彻底定居在了这里。
深渊之下的累累白骨,也许就是鬼母在见识过球形怪物的杀人方式后,尝试征服古怪圆球的一种方式。
因为还没有完成,所以冠之以祭祀蛇神之名,后来便被当做对蛇神的祭祀仪式流传下来,并且在初代鬼母死后增加了挑选新任鬼母这一环,慢慢成为了传统。
而连接在九层古塔上的祭坛自毁装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鬼母很多次尝试的收获。
但鬼母对于九层古塔更多的摸索,最终结果肯定还是失败了。
否则的话,以神权统治者喜欢彰显强大和功绩的尿性,邢泽应该能在魔国的这些遗址中看到球形怪物的信息。
神是强大的,是无所不能的,那么作为神的代言人——
鬼母
应该也是强大的。
出于维护神权统治和面子的考虑,鬼母掩盖了自己的失败,将九层古塔和古怪圆球的存在彻底抹去,只在深渊留下或是警示后来者或是单纯记事的刻画石板。
深渊的秘密也随着鬼母的死去湮没在岁月中,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唯有祭祀的仪式还在进行。
结合现有的信息,只能大致推测到这个地步,邢泽收回发散的思绪,目光停留在石板刻画上,一颗闯塔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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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母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的从九层古塔中带出达普鬼虫和古怪圆球,所倚仗的无非是雮尘珠或者无界妖瞳。
但不论是雮尘珠还是无界妖瞳,说白了,承载的其实都是蛇神的力量。
巧了!
邢泽就和蛇神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