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描绘的是一棵挂着秋千的小树,树梢上坐着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小女孩,那身影竟让她感到一丝熟悉,但还没等她细看,姜羽柔便急匆匆地冲过来,一把将画夺走,捧到裴缙霄面前。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这幅画是婢女不小心撕坏的,我已经精心修补好了,如果你不喜欢,我愿意再画一幅……”
谢茯苓依稀记得,从前的姜羽柔是京城中的璀璨明珠,她的才情与傲气,让她不应该沦为如今这样的卑微。
可她又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裴缙霄的确如同剧毒,他能一点一滴摧毁身边的人,逐步将她们拖入深渊,直至无法自拔!
“是你!一定是你在缙霄面前说了些什么,他才会这样待我!”
“姜大小姐不妨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你是否还喜欢?若连你自己都不喜欢,又怎能期待别人的爱慕?”
然而,谢茯苓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怜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什么?”
姜羽柔瞬间愣住,谢茯苓的话语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那涂满脂粉的脸庞。
曾经,她是不喜浓妆艳抹的但随着裴府中美女如云,她们各个风情万种,娇媚如花,为了不被她们比下去,她开始尝试各种装扮。
可即便如此,裴缙霄的视线依旧未曾在她身上逗留!
在他对歌舞的痴迷中,她甘愿降低身份,恳求那些舞姬传授技艺,然而,裴缙霄始终未曾踏足她的庭院,除非声称自己病入膏肓,他才会施舍般地瞥上一眼!
可病弱的身躯,又怎能为他翩翩起舞?
姜羽柔感到自己已陷入绝境,心中困惑不解,自己究竟哪里不如府中的那些卑微女子,为何……
连昭平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如影随形!
若非这位有妇之夫从中作梗,她至少还能赢得裴缙霄的一些怜悯,即便终身装病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日日见到他,便心满意足。
她的奢望本不高,为何谢茯苓偏要摧毁她所剩无几的希望?!
一瞬间回过神来,姜羽柔的脸色骤变,“你不能走!”
她要让谢茯苓明白,自己已是裴缙霄未过门的妻子,绝不允许任何不端之女再接近她的郎君半步!
谁料,裴缙霄竟然猛然钳住了她的手腕,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惊胆寒的阴霾,“你再纠缠不休,就回到姜家去,我裴缙霄不介意背负背信弃义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