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躺在做B超的床上,紧张到手心出汗。
她生怕听见医生说“看不到胎心”。
给她做超声的是个老大夫,戴着眼镜眯着眼,一会皱下眉,一会啧一声,也不知道出了啥状况。
还喊旁边另一个小大夫过来看。
“是不是?”
“嗯嗯,这个有点悬。”
说话也不说明白,能把人吓死!
“是孩子不好吗?没有胎心?”
老大夫移过眼神打量她。
“胎心倒是有,就是你这个瘦样儿,能带起来两个吗?”
春晓服了,她真是不怀则已,一怀惊人,直接双棒!
而且医生说,有个孩子离宫颈口很近,以后要是涨不上去,就可能早产。
“减不减胎你俩自己决定,减胎的话也有风险,可能会导致另一个胚胎也流产。”
难死她算了!
贺战南又单独进去了解了一番,回来打定主意,“减掉一个。”
“为什么!”
“大夫说大月龄流产,对你伤害更大,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春晓知道老公为她好,“大夫说的都是可能的情况,又不是百分百。”
“百分之一也不行!”
“大夫还说现在减掉一个也可能流产呢!”
“那也没办法,下次再怀!”
春晓生气了。
“四哥,这是咱俩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孩子,你怎么说的像丢小猫小狗!”
贺战南丝毫不肯退步。
“孩子可有可无,你不能出事!”
她有火,好像还不能发。
“咱俩别争了,再等一个月看看,医生说宝宝有可能自己长好。”
贺战南一路黑脸。
“老四咋了?”
贺翠翠还是头一回看见弟弟跟弟妹发脾气。
“唉。”春晓光叹气,也不跟她讲。
贺翠翠倒不担心弟弟犯浑,她就是太好奇了,到底啥事啊,能让妻管严弟弟敢跟媳妇黑脸。
她赌老四撑不过一晚上。
果然,临睡觉前贺战南同志已经开始深深反省自己。
“我做的不对。”他跑到媳妇跟前忏悔,“这个时候,你肯定比我更紧张。”
他还教训小外甥作为爷们要能担事儿,可今天的他,一点都不担事儿。
关心则乱。
一想到媳妇光想要孩子,自己命都不顾,也不考虑他有多担心,他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