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敲定,裴萱告退。
闻光耀皱紧眉头,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两人走出好远,闻光耀忽然停下,脸比锅底还黑。
“你怎么想的?敢打这样的赌?你以为浣衣局是什么好地方吗?”
闻光耀怒冲冲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裴萱说话。
“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裴萱无所谓地翘起长睫,“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又不会去那里。”
闻光耀闻言一滞。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裴萱。
“你难道有把握能赢冯谷玉?”
“当然。”裴萱弯起唇角,她才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当赌注。
“可那冯谷玉自小就练习刀功,基础非常扎实,难不成你也是从小练起?”
闻光耀看向裴萱的手。
她的指尖不像他们握惯了菜刀的,没有那层薄薄的茧。
反倒如春葱般细长漂亮,骨节玲珑剔透,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
怎么看,都不像刀功过硬。
裴萱摇头,“闻掌事,我是从入宫以后才开始练习刀功的。”
闻光耀那颗还没放下的心,瞬间提起来。
“你这不是胡闹吗?你这短短数日的练习怎么抵得过冯谷玉的多年苦练?”
他啧了一声,急得要往回走。
“你去推迟比拼的日子,至少到明年开了春,先临时抱抱佛脚再说。”
“我不去。”裴萱不肯。
“我去求贵妃娘娘。”闻光耀皱紧眉头,已经把脸面抛到脑后。
“求什么求。”裴萱拉住闻光耀,眉毛一挑。
“我只要准备三日,就能赢冯谷玉。”
“闻掌事,你不知道,我自从入宫以后,连做梦都在练基本功,我不会输的。”
裴萱信心十足,闻光耀却连连叹气。
“你……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做梦练习这等胡话,她都说出来。
裴萱笑着拍拍胸脯。
“闻掌事,你就拭目以待吧!”
她快步走在前面,闻光耀愁眉苦脸,捂住不太舒坦的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