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便门乃是皇城东南角的一处小门,平时里若是宫人得了什么差事,要出宫去办的,就是从此处出去。

还未到约定的时间,门边只有值守的禁军护卫,裴萱拉着石盼儿躲在墙角不起眼的地方。

石盼儿看着站在外侧打量着宫道的裴萱,心情十分复杂。

她一直觉得羞愧,所以也没有好好的给裴萱道歉,如今分离在即,若是再不说出来,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是以,石盼儿轻轻的拉了拉裴萱的袖子。

“萱萱,之前都是我对不起你,我父母双全,却只会怨天尤人,恨人不爽,你身世那样的苦楚,却能自爱自重,实在是让我佩服极了。”

没想到她刚说完,就听到裴萱不解的问道:“我的身世?”

她抬起头,看到裴萱面色略有一分古怪,但只当是她不愿意提起伤心过往,赶紧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你这样出身富贵,遭人拐卖,吃尽苦头……我明明已经比你好得多了,却远不如你……”

再看裴萱的神情,脸上头一次没有了以往的气定神闲,转而是一种古怪的茫然,似乎自己在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石盼儿脑子还算灵活,她想了一想便小心翼翼的问道:“萱萱……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裴萱这下子终于点点头,“我只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娘,跟着我爹生活,我爹是个在乡下给人帮厨的厨子,后来爹也死了,我就流落街头,然后被人牙子带走。”

“这叫出身富贵吗?”

石盼儿这下子真的惊了,“怎么,你没看过被人拿走的那封信吗?!”

裴萱摇摇头,那信自从被当晚的太监带走,她就没有再见到,瑞王也没有再提起,想着左右不过就是裴萱冒名顶替入宫的证据文书,如今冒名顶替的罪都躲过了,倒也不用在意那里面写了什么。

“糟了,萱萱。”石盼儿的神情紧张起来,连鼻尖上都冒出了汗珠。

“我不识字,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信里说了什么,但是给我送信的那人,为了让我传话,是交待了几句话给我听的。”

“他说,你可不光是冒名顶替这件事,若是娘娘觉得不够,看看信里写的,他还能给娘娘再带些别的东西过来。”

她这话一说,连系统都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