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如虎,死如蝼蚁。”
张秋燕一剪剪向瓶中花束。
咔吧。
艳丽的花盘立刻掉落在地,花瓣分离,沾上泥土,艳丽消散。
陈常山看眼跌落的花盘,“王金虎还没死。”
张秋燕一笑,“只是时间问题。”
陈常山顿愣,“你的意思?”
张秋燕看着他,“我的意思你心里应该明白,王金虎走到这一步是他自己作的,但也是不得不走。
他能在花田乡一直说一不二,除了他确实有能力,少不了别的原因。
现在他出事了,而且是关系人命的大事,那些人是不会让王金虎坐在讯问室里被接受讯问的。
你刚被调查过,知道被讯问的滋味,那种高压下,虎也会变成猫,什么都可能说出来。
所以车祸就是必然的。”
咔吧,张秋燕又剪落一个花盘。
陈常山深吸口气,“秋燕,你的意思车祸是谋杀?”
张秋燕又摇摇头,“肯定不是,就是王金虎喝醉了自酿车祸,因为我刚才说的,王金虎自己也明白。
和刘天一样,舍一个自己,保全家人,否则最后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来时空空,去时空空。”
张秋燕美目含悲。
陈常山不禁应声是。
院内静了片刻,张秋燕突然道,“常山,你觉得你赢了吗?”
陈常山还未回应,张秋燕已自问自答,“能让王金虎沦落到现在的境地,常山,你确实赢了,你在田海的名声会更大,你的代理副乡长很快会成为副乡长,甚至乡长,但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会有更多人嫉恨你。
此后,花田乡未必能平静,甚至会有更险恶的事发生。
在此之前,你应该先做选择。”
“先做选择?”陈常山一愣,“怎么选择?”
张秋燕将瓶中水缓缓倒入花盆中,“树挪死,人挪活。”
“你让我离开花田乡?”陈常山看着张秋燕。
张秋燕也看着他,“不仅是花田乡。”
最后一滴水从瓶中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