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门里的,是把自己变成狗屎,谁也不敢碰。”
“……”
“……”
‘这门里的妖人,怎么这般古怪?’
胡麻皱起了眉头,向小红棠道:“去寨子里寻口棺材,把他锁在里面。”
按理说,关押人最好的地方,便是镇祟府。
压在香炉下,谁也逃不掉。
但这盗灾门里的人,真的浑身古怪,但让胡麻下意识不想他接触到镇祟府来。
便是拿了棺材过来,也不敢埋在老阴山旁边,倒是微一动念,埋到了关押那孟家主事大娘子的地方,如果这盗灾真是这么邪乎,那就先让孟家主事大娘子受着吧。
忙完活了,才拿了刀,带上了小红棠往寨子里面走,心间想着这盗灾门里的妖人说的话,心神并不安宁,却也正想着时,见到小红棠忽然停了下来,向一个方向,乖巧的行了礼。
胡麻反应了过来,跟着行礼,道:“前辈,寨子里的事情……”
山君轻轻叹了一声,道:“你家二爷,应得的。”
“那么……”
刚刚事急,无暇多说,虽然猜到了山君的真正身份,但心间还是有些震憾。
而再想着山君进寨子里时对自己说的话,胡麻心里,便更有了些难以置信的想法,他慢慢抬起了头,面对着坐在了树桩子上面的山君前辈,低声道:“祭山,真的可以挡灾?”
山君前辈迎着他的目光,轻声开口:“不祭山,也可以挡灾。”
“只是,神无香火不灵,祭了山,我能多些力气。”
“……”
胡麻从这话里,听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心间竟是如遭雷击,怔怔抬头看着山君。
“莫作如此儿女之态,我要挡灾,也不是为你胡家人。”
山君的影子模糊,但声音却显得非常的清晰,冷静,慢慢道:“你行走江湖,也已时日不短,想是有了些见识,也知道了殿神之名,但其实……”
“……从来都没有什么殿神之说。”
“世间称我等为殿神,但我等一直都不属于殿堂,祖坛被毁之后,强封我等为府君,但我们也一日不属州府。”
“世间百姓,也曾予我无数称谓,但都不重要,我与当初那些老伙计们一样,生前身后,皆是虚幻,我等,只是属于乡野民心,只是于香火之中,被人唤醒,看顾一方水土。”
“我等生于香火便也庇佑香火,其实,原本我们连与你说话的能力也没有,我们也不需要说话,便可听见人心善恶,亦知道人心所向……”
“如今的我,终是残魂一缕,倒是沾染了因果,才会有了如今的模样。”
“所以,你说镇灾……”
“……”
山君前辈忽然笑了一声,道:“当然可以镇灾。”
“因为吾本生于世间香火,吾等,与祖坛一体同生,本身便是为了镇灾禳福而来的。”
“……”
“果然!”
胡麻这一时,甚至无法形容自己心间的震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