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满锈迹的铁剑,终是落尽铅华。
修长笔直的剑身,清如秋水,闪烁森森寒芒。
少年起身,走进屋里。
看着桌上头骨,柔声道:“翠儿姐,别怕,我这就让离山哥去陪你。”
握紧铁剑,少年出了屋。
踩着软烂的黄泥,走出自家院子。
随即咣当一声,踹开隔壁院门。
少年也不知那个男人是不是在家睡觉。
无所谓。
反正不管在哪,他都死定了!
进入院子,来到正屋前。
少年轻轻推开屋门。
嘎吱声中,木门开了一条缝。
一股浓烈酒味扑面而来。
屋内虽说昏暗,但少年一眼就看到那个抱着酒坛,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
少年手一松。
铁剑落下。
轻松插入地里。
“钟离山,你不配死在剑下!”
轻语声中,少年走向杂物间。
很快,提着一柄斧头回来。
推门进入屋内。
悄无声息走到床边。
看着酣睡正香的男人。
少年高高举起斧头。
瞄准男人膝盖处,狠狠一斧头落下。
而今的少年,已是七品境的巅峰武夫,轻松便可举起千斤巨石。
全力一斧头下去。
咔嚓一声。
直接砍断男人右小腿。
以至于斧刃深深镶入床板。
“啊~”
撕心裂肺的惨嚎声透入雨幕深处。
即使喝的烂醉如泥,男人仍旧被断腿之痛疼醒。
看着被溅了一脸血,缓缓举起利斧的少年。
男人强忍疼痛,毛骨悚然道:“阿……阿飞,你,你要做什么?!”
少年面无表情道:“我要将你……活活砍成一滩肉泥!”
第二斧,悍然落下。
一斧、一斧、一斧……
少年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斧。
等停下手来,男人早已没了人样。
每一块血肉、每一根骨头,包括人体最坚硬的头骨、大腿骨,都被砍碎了。
床上,只有一滩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肉。
粘稠鲜血,顺着床缝不断滴落。
小主,
嗅着刺鼻的血腥味,少年神情无悲无喜。
并没有第一次杀人的惶恐。
“咣当~”
扔掉卷刃的斧头,满身满脸都是鲜血的少年走出屋子。
拔起铁剑,回到自家院子。
走进屋里,阿飞将翠儿姐的头骨,两根大腿骨,包进那件绿裳里。
随即将绿裳,还有娘亲的灵牌,放进包袱中。
仔仔细细,一眼一眼,环视生活了十五年的屋子。
少年沉默了好一会,俯身轻轻吹熄桌上的烛火。
雨小了很多,从倾盆如注,至淅淅沥沥。
少年站在小院中,那双和他娘亲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眸,扫过院内每一样事物。
“走了~”
少年喃喃。
紧了紧手中铁剑。